“为什么?”女子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他们都说这里规矩特别严格,一旦犯规,不是受罚,就是要命,你就不怕吗?”
银锭摇头:“这没什么好怕的。”
他不再说话,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吴良也不是冲动的人,只要保住有一个在外面,就不怕。
正寻思,女子问道:“我叫穆晚,敢问恩公怎么称呼?”
“什么恩不恩公的,我叫小银侠,”银锭拿根儿草叼嘴里。
大概因为了中了毒,周烈也不怕他跑,也没绑着。
这个穆晚就更不用说了,柔弱无比,自己跑都费劲。
“那,银大哥,你是哪里人?我看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为何要到这里来?”
银锭轻叹一声:“我……不说也罢。”
穆晚眼泪落下来:“你是还怪我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这个的经历很简单,也没什么好说的。”
穆晚苦笑:“还能有我简单?从小被关在后宅里,当成筹码,准备换彩礼,没去过什么地方,也不认识什么人,有一天我娘死了,我爹为了家里的铺子,就把我卖了。”
“也是个苦命人,”银锭无比同情,“那我也说说。”
“我爹以前是捕快,十三岁那年,我亲眼看见他为了救被拐的姑娘,被歹徒捅了三刀。
他躺在病床上说,规矩是死的,人心是活的。后来他走了,我娘带着我逃荒,路上遇到劫匪,是个卖货郎出手救了我们。
那货郎说,路见不平要是能忍,还算什么男人。”
穆晚的哭声渐渐小了,只偶尔抽噎一下:“那你娘……”
“前年冬天没挺过去。”银锭的声音很轻,“我娘临走前说,做人可以不识字,但不能没良心。
那些畜牲要对你下手时,我要是转身走了,夜里闭眼都是我娘的脸。”
穆晚含泪点头:“你娘是个好人。”
银锭毫不犹豫:“那当然。”
银锭说罢,从怀里摸出一个肉饼咬了一口,油香瞬间漫开。
他递给穆晚:“你吃吗?”
穆晚迟疑着,看看银锭咬过的地方。
“不,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