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子耍起脾气,“那你说怎么办嘛?”
沈天予回:“我一人去。”
无涯子有点急,“不行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你若出点事,连个帮忙的都没有。你要是出事了,我没法向苏婳交待,也没脸在顾家山庄待了,寒城大宝贝也会气我的。”
沈天予收回刚才的想法。
这老道虽然不正经,但挺有责任心。
原计划他和盛魄乔装易容去打头阵,因为盛魄不听指挥,要更改。
沈天予看向盛魄:“会画画吗?”
盛魄道:“略会一二。”
沈天予取了纸笔,“画出宗稷的长相,我和无涯子前辈乔装前去。”
盛魄接过纸笔,将纸铺在一个简易折叠桌上,开始画起来。
他只见过宗稷一次,是和父亲盛魁一起去见的,就在那个蛇形岛上,那年他十七岁。
父亲,现在应该是养父了,说带他来旅游。
那蛇形岛虽然偏僻,但风景秀丽,岛上树林密布,林中有豪华小楼,内里装修奢华,歌舞升平,十分奢靡。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个小楼里有无数女人翩翩起舞。
那些妖娆妩媚的女人像《青蛇》里的蛇精一样。
后来邪教出事,养父盛魁死亡,他前来此岛,想见宗稷一面,希望他们出手相助,却连宗稷的人影都没见到,当然他也去国外寻找过高手,未果。
盛魁凭记忆迅速画出一张,觉得不太像,又画了一张,这个有三分像。
直到画到三张,觉得有七八分像了,他才满意。
他将简笔画递给沈天予。
沈天予接过纸,端详片刻,抬眸问盛魄:“你学过绘画?”
盛魄语气散漫,“幼时学过一点。”
幼时太想念母亲,他就拿笔瞎划拉,画母亲的脸,后被盛魁严厉喝止。
后来出国,失去父亲的管束,他变本加厉,不只抽空去学了绘画,还花高价拜师学了易容术。
沈天予原以为宗稷要么是老谋深算的仕途中人,要么面带奸佞之相,要么是带修行之相的高人。
正好相反,宗稷五官端正,鼻头和耳垂比普通人大,面带笑意,一团和气,六十岁左右的模样,身上穿一件带细微褶皱和光泽的薄白色亚麻衬衫,手中捻一串白色玉珠。
任谁看去,都很难把这人和邪教背后的势力牵扯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