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正好撞你手上,还不知道要做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你怎么保证,赵建业不会再扶持起一个陈光荣?”
“如果都有样学样,对你我或许没影响。”
“对其他人呢?”
“今天不把事情做绝,直接处理掉这个赵建业。”
“以后这个国家,这个城市怎么发展?”
林祖辉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话,像质问,又像训斥,却完全没有恼怒。
霍生说的这些,他当然思考过。
可世界本就如此,任何人都是从不断犯错中成长的。
普通人犯错,只会伤害自己。
那特权阶级犯错呢?
赵建业只是不够成熟,不是无药可救,至少现在,一切都还有机会。
他拿起已经不太烫的茶杯,喝了一口,才开口解释:
“霍生,赵建业的问题不是个人问题,而是群体问题。”
“问题的核心在于什么?”
“在于权势,在这片土地长期无法代际传递。”
“赵建业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并且这个群体现在正处于迷茫混乱的阶段。”
“一边,他们因为父母的权势,拥有远超普通人的关系网络。”
“另一方面,他们又是失落的一群人。”
“父母有权势,却不能给他们带来太多好处。”
林祖辉不再看霍生,视线转向窗外,像是在望向遥远的远方:
“我甚至听说过,元帅、将军的孩子,一辈子都是工人、农民的情况。”
“把这种情况放在你我身上,你觉得如何?”
“我们有花不完的钱,可以享受世界上用钱能买到的一切!”
“美人、美酒、美食、豪宅、游艇,所有的一切都享受过了。”
“你、我或许无所谓,我们已经了解了世界的本质,可以为理想而活。”
“可我们的儿子、孙子呢?”
“他们的人生怎么办?”
“连世界怎么运转,自己该怎么度过一生,都没机会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