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极其平常的话,就让赵铠起了天大的疑心。
赵铠能布一个局长达二十年,眼睫毛都是空的,任何事都会往深处想一想才会做决定。
他快速猜测分析了一遍眼下情形。
赵祈佑突然调动右卫军,在燕安城四周三里外悄悄封锁,这很明显是在防备城内的人。
因为如果燕安城外有叛军突然来袭,右卫军只会上城头防守,而不是围住燕安,刀枪向内。
此时又急诏百官上朝议事,这就说明燕安城中出了大事。
能让赵祈佑这般严阵以待,又能有什么大事?
无非两个原因,一是皇宫内有变故,二是城中有人要谋反。
而皇宫内能有什么变故?
据说上次太子病危,被姜远救了回来,皇宫内的防守已是极紧,已是极难生变。
排除这个原因,就只剩得城内有人要造反这个原因了。
说到谋反,赵铠心里一咯噔,自己不就是想谋反么?
且,赵铠还想到,朝中不管发生多大的事,都极少让他这个亲王去议事。
此时赵祈佑传他进宫,莫非是冲自己来的?
难道自己干的那些事,被赵祈佑察觉了?
这不得不说,赵铠与鸿帝不愧是亲兄弟,疑心病是一点没少。
赵铠想到此处,为防万一,便称其身体不好不便上殿。
他知道最保险的法子,就是逃出城去,直奔卞洲后马上起事,这才是上策。
但现在想逃出城去已是不可能了,只能在府中将所有关于谋反的书信、证物焚毁。
没了罪证,赵祈佑能拿他如何?
且,他现在也不清楚,赵祈佑是不是真冲他来的。
既然已经封了城,那便就不跑,万一自己草木皆兵的跑了,无事也变成了有事。
他在家中抱着那点万分之一的侥幸,正烧着东西呢,尉迟愚便领着数千右卫军杀来,将端贤亲王府给围了。
赵铠仅存的那点侥幸之望彻底死了,天子果真是冲他来的。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干的谋逆之事做的极为隐蔽。
赵祈佑即便有所怀疑,也没有证据才是,怎的突然就发兵来拿了。
他就不怕百官们极谏死诤么?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赵铠又岂是等闲之辈,当即让府兵护卫据府而守。
尉迟愚见得赵铠不仅不开门,还据府顽抗,掏出圣旨来高喝:
“端贤亲王赵铠,涉嫌谋逆,本将军奉旨前来捉拿,反抗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