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比刀,虚空划了一下。
“以咱们这位老夫人的性子,到时候肯定是保小不保大,在确定不保冯思思情况下,大可以一刀切开肚子,将孩子取出来……”
“去母留子!”谢承漠猛地坐起身,激动的很:“这就是历史上的去母留子。”
“差不多那个意思,但也不用惊动历史来说事,就是很简单的一个法子罢了,你好歹也是侯爷,值得这样惊讶吗?!”盛凝酥不满意他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谢承漠却兀自笑着,搓搓手:“你知道吗?这种恶毒的宅斗,我还只是听过,今天当真是第一次见了,我……”
一抬头,见盛凝酥看自己的眼神不悦,立即沉下气息,笑了两声。
“许久没这么精彩过了,刺激刺激,难免就过了头。”
“很简单的谋略,恶毒是有的,”盛凝酥喝着茶,淡淡的:“因为老夫人自始至终,要的都只是这个孩子,一个能够承接定安侯爵位的孩子,而如果孩子的母亲还活着,将来肯定是要同她夺权,掌控全家的,她那样的人,怎么会甘愿将那么好的位子给旁人,自然是要拢在自己手里了,所以呢,冯思思就非死不可。”
可以说,从冯思思被选中做谢承漠正妻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赵氏的棋局。
“女人生孩子,那就是走鬼门关,趁着这个机会弄死的冯思思,也是一个不错的谋划。”
至于上一世,赵氏为什么会容忍冯思思生下孩子,是因为她那时候想利用冯思思对付她,谋划盛家财产。
狡兔死,走狗烹。
她相信,上一世的她死后没多久,冯思思就失去了利用价值,那时便是赵氏的绊脚石,她一定会除掉她。
这样一想,上一世的冯思思估计也没得善终。
只是她没机会看到罢了。
谢承漠听得兴致盎然:“真是痛快,你说,他们这算不算是狗咬狗?”
不知道是不是这话刺激到了盛凝酥,她倏然抬首,眸子瞬瞬的看着他,端着茶盏一动不动。
谢承漠的笑容收了收,身子略往后仰,小心道:“是我,说错,话了?”
“他们闹起来,也算是狗咬狗,那,你说,”盛凝酥犹豫了一下,斟酌着用词:“那,我们,我们要是内讧起来,算什么?”
谢承漠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冷眼垂下的那一瞬,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倏然而出。
半晌,勾下唇角:“我们?内讧?”
他倾身:“我们一向合作愉快的,怎么会内讧?盛姑娘,莫不是别有深意?”
盛凝酥不语,只是将那枚蜜蜡拿出来。
谢承漠的瞳孔缩了缩。
他看着蜜蜡,许久不语。
盛凝酥歪着看着他:“你就不问问这是什么吗?”
谢承漠瞬然收回视线:“这是什么?”
“毒药,毒死你的药!”盛凝酥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