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死者根本没有挣脱的机会。
但……
陆明河的目光,落在了吕氏的上衣上。
上衣的腋下,有撕扯开来的小口子,像是新撕扯出来的。
那就说明,死者在被勒死之前,奋力挣扎过。
陆明河面色沉了一沉,拿起了吕氏的手掌。
右手除拇指以外的四个手指甲的缝隙里,有些泛黑泛红,似被勒死之前,抓伤了对方。
而左手,则是有骨折的迹象,小臂处,有被人狠捏的淤青。
应该是挣扎时被对方弄伤的。
这些,都足以说明,凶手的力气颇大。
陆明河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我记得江素云的个子并不算高,比吕氏还要矮上半个头。”
“对。”程筠舟道,“我带人走访各处,周围的邻居都这么说,吕氏也说过江素云的大致身高。”
“不过这江素云是操持家务的一把好手,平日又在瓦子里面做些力气活,是以这力气却不小,按吕氏所说,比寻常妇人要大上许多。”
足以勒死吕氏,也足以将吕氏吊在这堂屋的房梁上。
“嗯。”陆明河点头,而后便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后,才似回过神来,“发现吕氏尸首的是谁?”
“是庄宅牙行的人。”
陆明河查看尸首之时,程筠舟已是问询到了一些基本情况。
“庄宅牙行?”
“对,庄宅牙行。”程筠舟道,“据庄宅牙行的人说,早在七八日前,苏鸿彬便已是拿着这处宅子的房契地契到了牙行变卖,说自己十分缺银两,哪怕低价出手也无妨。”
“牙行的一个管事看苏鸿彬的预期价位极低,便打算自己先低价买了下来,回头再放在庄宅牙行正常售出,想趁机赚上一些差价。”
“管事又见苏鸿彬乃是读书秀才,当下更看准这门生意,在看了房屋,见了房契和地契之后,便付了苏鸿彬八成的银钱。”
“剩下两成,约定好等苏鸿彬一家人腾挪了房屋之后,当面给清。”
“结果这说好了三五日就将房屋挪清,可那管事骤然听闻了苏鸿彬遇害之事,担心苏家其他人不认账,便上门来找寻。”
“管事见了吕氏之后,拿出签字画押,在店宅务那备过案的契约文书,结果吕氏张口不不认,还将那管事给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