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着法儿地赶走她的客人,却又不明面上发生真正的冲突。
即便她因此报了官,喊了开封府巡街的巡卒或者衙差过来主持公道,那些人见他们并不曾惹出真正的乱子,无外乎就是呵斥一通,警告一番。
而这些人,大概率也会嬉皮笑脸地应和一番。
面上满口答应,但实际却仍旧死守在这里,也仍旧故技重施,把她的生意尽数破坏掉。
真正是难缠的小鬼儿。
而这种状况,也是最难处置的。
赵溪月深吸了一口气,也不与那壮汉多说话,只是低了头,开始收拾东西。
既是暂时处置不了,那就暂时先躲着。
有人到王楼正店大放厥词,王楼正店上下面上到底有些挂不住,这才有了眼前的举动。
而她适当的示弱,让对方颜面上过得去,这事儿含含糊糊地,大约也就过去了,到时候她便可以继续摆摊做生意。
此举虽然显得有些窝囊,但她不过是一个初到汴京城中讨生活的小娘子,而对方却是家大业大的王楼正店。
鸡蛋碰不过石头。
那就只能暂且低头,努力地让自己尽早孵化、长大,成为一只雄壮的大公鸡。
到那个时候,石头便不敢轻举妄动,也有了能够听她讲述个中缘由的耐心。
壮汉见状,再次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赵娘子这是要做什么?竟是要收摊回家了不成?”
“哎呀呀,这好端端的生意,怎么就说不做就不做了呢,还真是可惜的很,毕竟赵娘子做的这灌浆馒头乃是汴京城滋味最好的馒头,就这么停了生意,怎么是好?”
“不过做生意这种事情嘛,还是要看摊主的意思,旁人怎么说都是无用的,既是赵娘子打定了主意,那这主意最好彻底打到底为好。”
“否则只要赵娘子蒸了这灌浆馒头出来,那我们便会馋得厉害,自然也是会闻着香味而来。”
“赵娘子要不要我们搭把手?赵娘子家中离这里远不远,待会儿我们哥儿几个送赵娘子回去吧,也免得赵娘子劳累……”
赵溪月闻言,停了手中的动作。
对方的话说得十分明白,是要让她彻底歇了做生意的心思。
也就是说,她哪怕示弱暂避锋芒,都是无济于事的。
这是要将她往绝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