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早知道沈家老宅不肯出手,他还不如先去其他州府,请人帮忙。
这回好了。
被沈家老宅的家丁打出来的事传扬出去,其他沈家旁支,哪个还敢趟这趟浑水?
“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两个护卫捂着额头上肿起老高的大包,一脸苦色的询问。
“是改日再登门,还是打道回府?”
“改日?改年也登不了门!”
打道回府?
那也只能被杨家那群看到利益就忘记自己姓什么的野狗疯狗咬死。
沈十石眼珠一计,便计上心头,他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塞到护卫沈桑的手里。
“去订一艘最好的画舫,订到明年上元节为止,再把当地最有名的花魁请到画舫上来,我们今年就在乌程县过年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那天子做事也得讲道理,才能服众。
沈十石决定赖在乌程县,相信那松江府府衙的人,还有当今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杨家之流与皇家合作织布改稻为桑后,也没法子强迫他把桑苗拔了改稻田,毁他的根基。
“大伯,我不仁我不义,你们是沈家嫡系,可我也姓沈,这沈家名号我借用一下,老祖宗泉下有知,也会保佑我的!”
……
沈家老宅,书房。
沈大老爷沈茂卿确实没有外出。
但他也确实不想,更不能见沈十石,将沈十石打走后,他便叫了所有管事的儿孙,前来商量一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爹,儿子认为沈十石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这一退,江南首富便再也不是我们沈家了。”
沈茂卿抬起眼皮,用浑浊的老眼盯着那个说话的小儿子。
“爹看着你,就想到爹自己年轻的时候,敢冲敢闯,敢拼敢干,不怕累不怕苦更不怕死。”
没等小儿子因为得到表扬而沾沾自喜,沈茂卿便话锋一转。
“既然你不怕累不怕苦不怕死,那便自请除名,去跟沈十石一起去打拼,有朝一日你死了,我念在你当过我几十年儿子的份儿上,会让下人给你去收尸的。”
此话一出。
刚才还想支持沈十石的其他人,顿时收敛了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
小儿子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反驳沈茂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