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金茂可是清清楚楚,爷爷啊爷爷,你这不是把你大孙子架在火上烤吗?
再不乐意,刘老头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只好硬着头皮,拿了个凳子又出来了。
把凳子递给金茂,刚要进屋,刘栓柱又来了一句,“还不给你师傅点根烟,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咋又支棱上了?
也是,刘栓柱在别人面前怂,在他这个儿子面前,当爹的架子拿的从来都是稳稳的。
刘根来只好颠颠儿的掏出烟,散了一圈儿。
刚要再进屋,金茂又开口了,“你瞎溜达啥,在我后面站着。刘叔,你刚才说根来在村里咋展扬了?”
师傅啊师傅,你还能再坏点吗?
你个银币。
要是只有金茂一个人,刘根来八成立马开溜,可再加上刘老头和刘栓柱就不一样了,当着他俩的面儿,他可不敢不给金茂面子,只能耐着性子,乖乖站到金茂身后。
偏偏还有个不长眼的,钱大志见状,屁颠屁颠的进了屋,又拿了个凳子出来,非要塞给刘根来,让他坐着听。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
刘根来气的都想把板凳轮到钱大志脑袋上。
吹大孙子,刘老头啥时候都有的是词儿,嘴里说的一套一套的,什么把野猪贡献出来给村里人增加营养,什么拿那么大一条龙趸祭祀龙王爷,什么帮村里找回了丢的两头牛,什么一露面就让公社收年猪的给了高价,什么给关在公社里的生产队长送饭……
在刘老头嘴里,他这个大孙子几乎无所不能,赛过及时雨,胜似穿堂风,把刘根来尴尬的都快用脚趾抠出了三室一厅。
金茂一直笑吟吟的听着,还跟说相声里的捧哏似的,时不时的捧一句,让刘老头越说越气兴。
把刘根来搞的都想薅着金茂的脖领子大问三声你这样有意思吗?
等张启福金蓉两口子来的时候,刘根来才知道他尴尬早了。
金茂是严肃的性子,就算使坏,也没那么明显,张启福就不一样,车间主任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平时少不了奉承厂领导,也没少被下属奉承,早就练出来,接话的水平比金茂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挠到了刘老头的痒处,刘老头不光说的更起劲儿,院子里还时不时响起一阵阵的大笑声。
咋了?
又说到刘根来的糗事儿了呗!
刘老头一高兴,啥话都往外出溜,尽管说的基本都是前身的事儿,可前身也是刘根来啊,跟说现在的他一个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