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知那人何时才会出来?”徐绮忧心地瞥了一眼残缺的凄惨尸身,“现在又闹出这种乱子,我要是他,肯定先躲躲风头再说。”
本来就不好抓的人,更难抓了。
谭九鼎却好像胸有成竹的。
他笑了声:“别忘记,我们还有‘帮手’。”
帮手?
啊!
徐绮恍然大悟,露出了狡黠笑意,点点头:“他既然想拿回自己的东西,那多少也得出点儿气力?”
一道急书送回了奎山,乘着箭羽咻地破风,精准插在那旗杆的脚下。
没多时,砾石后溜出个瘦小人影,捡起那箭书,飞快地消失不见了。
不到两个时辰,胡青就出现在了彭城驿的后院暖阁,如入无人之境。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嘿,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徐三小姐。”
胡青的一双蒜瓣眼在徐绮身上上下打量,装模作样拱了拱手。
邱启名刀柄撞上他后肩,把人怼了个个,迫使他转到一边去。瞪眼勒令他管好自己的眼珠子。
谭九鼎怕对土贼生厌的年轻千户跟胡青再发生点儿什么,搅了事,于是遣他出去好好把守,别让人靠近。
门闭合,胡青就嘿嘿地爬上了上手位,盘腿坐在了上面,一会儿品品茶嫌茶涩嘴,一会儿啃啃果子又嫌果干硬难嚼。
徐绮心里想着那古墓机关,倒是愿意离他近点儿,便挨着坐在了下手方。
“听闻你的洞天福地格外精彩,若有机会,我能否也去拜会一番?”
胡青吐出嚼不烂的干果,意外地瞥了她一眼,笑得露牙。“三小姐想来就来,那是小人的荣幸。嘿,想住一辈子都成。”
“咚。”
还不等徐绮冷脸,谭九鼎就先声道:“留神了,你的舌头若是不想要,本官可以帮你割下来喂喂狗。”
“啧啧啧,好大的酸醋味。”胡青笑着摆摆手,扇了扇鼻下,“宪台爷爷放一百二十个心,小人哪敢随便夺人所爱?不过是顺着三小姐的意,说两句玩笑话。”
“行了,少鬼扯了。”谭九鼎懒得再跟他废话,耐性本就不多,“你对那个卖药的跛脚方士,知道多少?”
胡青喜欢他这种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于是也爽快答:“我知道他在哪儿住。”
徐绮禁不住一瞪眼。
心道这人若不是吹牛,那就当真有些手段。大海捞针的事,在他看来竟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