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进去!”
牢门“吱嘎”拉开,潘集被兵卒狠狠推了进去,险些踉跄跌倒。
包了铁皮的粗木栏栅门无情在他身后重重闭合,随后被缠上了铁锁。
一阵寒风从校场呜呜吹来。
潘集厌嫌地扇了扇鼻子,却赶不走刺鼻的臭气,失笑:“竟然比府衙大牢还糟。”
他寻了个避风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才熬过梁雁的审问,耗尽心神。
从前只见过这人一回,还当是个木讷寡言的榆木疙瘩,没想到竟是个老鹄嘴,叼住就不松口的。
现在他浑身乏力,只想闭目养神。
谁知门外又来了不速之客——
“开门。”
刚锁上的铁链又松开,那人躬身而入。
哎呀,来得够快的?
潘集强打精神,眯开一只细长眼,笑脸迎人。“谭宪台是还有什么没吩咐吗?”
谭九鼎倒也不在乎这里的腌臜,跟他一样盘腿坐下,隔了半步距离,面对面。
他把雁翎刀往膝上一放,看似随性,实则颇有威胁,说:“我们验明正身了,那个漕运千户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潘集一下就不倦了。
他瞪开了眼,笑意还僵在嘴边:“什么?”
“曾卫帅死时,有人证明他在码头值守,所以,他没时间去杀人。”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确定是他?”
“没错啊,”潘集嘴角抽动一下,“廿八那晚去曾府……”“廿七。”
“什么?”
“曾卫帅是廿七深夜被害的,就在我们离开淮安之后,你别连自己谋划的事都记错了时间。”
“……”
潘集沉默后,随即嗤笑了声,更正:
“是廿七。怪不得你们能追查到我身上来,看来早已经摸得透透的了?”
“劝你别抱着侥幸与我们浪费时间。如是说,与你合谋之人,究竟是谁?”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