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中到底是还贴着黄纸符箓呢。
“诶诶,要说就好好说,笑什么呀?还当是女鬼来了。”
徐绮掩嘴憋住,眼中尽是顽童戏弄人后的狡黠。
聪明顽皮劲儿挡着挡着不住,都从一双晶亮桃花眼中流了出来。
“难道你没注意到曾如骥的衣裳吗?”
“啥子?”
“你还记得他穿的是什么?”
“靛蓝的直身袍子。”左大益也不想记得那么清楚。光是念起曾如骥这个死对头的模样,都让他觉得晦气。
可无奈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
“你还说这是居家的打扮。”
“没错,就是居家的打扮。”徐绮嘴角扬着,“一个在官署彻夜为公事忙碌的人,如何会突然换上家中的衣袍?”
她补充:“廿七那日我们见他时,他可是官服加身,披甲戴冠的。”
“咦?这么说来……还真是。他要是死在廿七,怎么突然就换了衣服?”
左大益也非蠢笨之人,前后琢磨了片刻,便恍然悟道:“是凶手给他换了!”
两个旁观的兵卒面面相觑,模样惹得徐绮想笑。
“他们似乎没懂,你不妨说清楚些吧,好叫他们回去能交差。”
“嘿,你这小丫头,还真是聪明种!”
左大益先狠狠夸了句,心想虽然可惜了是继承了徐元玉,但也确实聪明得没话说,当比她爹还聪明了。
他扭扭身,也挂上了两分得意,以施舍之姿冲着两个兵卒解释道:
“凶手先剐烂了曾如骥的官服,然后撕掉扒光,将人泡进池子杀死放血,待拉上来后,就地取材,偷出一套他在家中的袍子换上,再按照胸前伤处原样将衣服挑烂便是。”
兵卒终于忍不住,比划了一下胸前:“那血迹呢?不是还有血粘在上面吗?”
“至于血迹嘛……谁说非得要人血了?那随便弄点什么血淋上去就完了,什么耗子啊鸟啊,有啥逮啥,哈哈!”
“啊!”那二人这才恍然大悟,看向徐绮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能这么快解开谜题,这女子年纪小小,非同凡响啊。
再回过头想想,偌大一个指挥使府,花园池子里却整夜泡着个指挥使,人们还是会无知无觉地从池边走过……
更是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