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权还在依靠祈天祭祀来应对灾难时,他李琼已经开始用齿轮和杠杆,将命运攥在自己手里。
这是一种比军事胜利,更具颠覆性的力量。
……
京城,户部衙门。
一名须发半白,身穿绯色官袍的侍郎,正焦躁地在公房内来回踱步。
他叫孙敬是户部左侍郎,也是当初张阁老一派的核心人物之一。
“大人,您找我?”一名心腹主事悄悄走了进来。
孙敬停下脚步,挥手让下人退去,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北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大人,消息刚到。”主事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
“据说北境大旱,赤地千里,李琼的屯田之策,怕是要血本无归了。”
孙敬闻言,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反而长叹了一口气。
“血本无归?你信吗?”孙敬苦笑道。
“你忘了上次的经济封锁了?我们都以为能把他困死,结果呢?”
“他转手就弄出个北境通商会,借着陛下的圣旨,把整个北方的贸易都垄断了。”
“如今我们户部,每个月都要眼睁睁地看着数百万两的税银,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变成他李琼的军饷!”
主事默然不语。
“陛下如今是越来越糊涂了。”孙敬的声音更低了。
“他只想着怎么弄死李琼,却不想想李琼要是真的被逼反了,这大周的江山谁来守?靠京畿那帮提笼遛鸟的八旗子弟吗?”
“大人慎言!”主事吓得脸色发白。
“慎言?再慎言下去,我们都得跟着这艘破船一起沉了!”孙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张阁老致仕前,曾与我密谈。他说李琼是狼,但也是一头能看家护院的狼。只要喂饱了,他比谁都好用。若是把他逼急了,他会先把主人给撕了。”
孙敬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仿佛看到了大周摇摇欲坠的未来。
“备一份厚礼,派个最可靠的人,走钱得发那条线,去一趟镇北关。”
“大人,您这是要……”主事大惊失色。
“我要去见见那头狼。”孙敬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告诉他,当年之事,或有误会。如今,朝中也并非所有人都想与他为敌。”
“与其等着被陛下清算,不如给自己找一条新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