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镇北军的悍将们,纷纷被安插到北境各州郡,担任总兵、太守等要职,将地方的军政大权,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无人反对。
李琼没有称王,更没有扯旗造反。
他甚至还让齐振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奏折送往京城,详细阐述了成立北境安抚使司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通篇都是为陛下分忧、为大周守国门的忠臣之言。
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到了极点。
他给了所有追随他的人一个体面的台阶,也给了那些摇摆不定的中间派一个看似合法的理由。
我们不是造反,我们是在清君侧,是在陛下的授权下更好地保家卫国。
……
京城,乾清宫。
年轻的大周天子,看着张阁老呈上来的那份关于镇北关的万言血书,气得浑身发抖。
张阁老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将镇北关的惨状和李琼的桀骜描绘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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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国家忍辱负重,不惜以身饲虎,最终巧妙周旋,为朝廷争取到宝贵喘息时间的悲情英雄。
“陛下,非是老臣无能,实乃那李琼已成气候,北境军心已变。若强行弹压,北境必反,届时国本动摇,悔之晚矣!”
张阁老声泪俱下:“如今之计,唯有先行安抚,以钱粮稳住其心,再徐图后策。老臣所为,皆是权宜之计,一切都是为了我大周的江山社稷啊!”
皇帝不是傻子,他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什么权宜之计,分明就是城下之盟!
他愤怒,他屈辱。
他想下令将张阁老拖出去砍了,再发兵踏平镇北关。
可他不能。
他看向一旁的户部尚书,对方立刻哭丧着脸告诉他,国库里连下个月官员的俸禄都快发不出来了,根本无力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他又看向兵部尚书,对方则告诉他,京畿附近的禁军久疏战阵,战力堪忧。
而其他各地的边军,与李琼或多或少都有勾连,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临阵倒戈。
皇帝颓然地坐回龙椅,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皇帝,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的嘲笑之中。
他恨李琼的嚣张,更恨自己朝堂之上,竟无一人能为他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