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粮仓正搭最后一根木梁,
十几个赤着膀子的民夫喊着号子,把木料稳稳架在榫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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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铁匠铺早就开了门,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混着风传出去老远。
就连城外的荒地上,也满是开垦的痕迹,
农夫们牵着牛,把翻起的黑土块敲碎,
田埂边还插着新扎的稻草人,
风一吹,稻草人的布条袖子晃悠悠的,像在跟路过的人打招呼。
城中央的晋国公府,却透着几分与外界不同的沉静。
府里的老槐树比城墙还老,枝桠伸得老远,把正厅的石阶都罩在树荫里。
种应安坐在石阶上的竹椅里,
手里捏着一卷泛黄军报,眼神却没落在字上,而是望着院角那丛刚冒芽的杂草。
他今年六十七了,头发和胡须都白了大半,连挺直的脊背也微微有些驼,
草原人败了之后,他就没有了心气,整个人愈发苍老。
“父亲,城南的粮仓验收完了,匠头说再过十日就能装粮。”
种鄂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他穿着一身半旧银甲,甲片上还沾着点泥土。
他今年不过三十,
继承了种应安的浓眉大眼,只是眼神更锐利,像刚出鞘的刀。
他手里捧着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刚从城外田地里采的新麦,麦粒饱满,还带着点泥土的湿气。
种应安缓缓抬起头,指节分明的手接过木盒,指尖碰了碰麦粒,温温的。。。
“草原那边有动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