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地,二十五万蒙古铁骑如同黑色的潮水,无声地漫过辽国早已残破的边境。
队伍前沿。
耶律大石勒马,望向远处在冬日寒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峦轮廓。
那里是大辽的疆土,是他年少时纵马扬鞭的地方。
“故地重游,滋味如何啊,耶律将军?”
一旁传来粗粝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速不台驱马靠近,虬髯上结着冰霜,眼神如饿狼般扫过荒芜的原野。
“看看这片土地,软弱,衰败,像被抽干了骨头的牛羊,只配成为我蒙古的牧场。”
“你们辽人守不住,明人也一样。”
耶律大石眉头微蹙,压下心头不悦,淡淡道:
“速不台将军,辽地情势复杂,非止刀兵。”
“山川地理、民心向背,皆需谨慎……”
“谨慎?”
速不台嗤笑一声,打断了他。
“谨慎是弱者的借口,我们蒙古人只信手中的刀和胯下的马。”
“长生天赐予我们征服的权利,何必学南人那般瞻前顾后。”
“我看你们辽人就是离开草原太久,被南方的暖风泡软了骨头,忘了狼该怎么吃肉了。”
这番话如同鞭子,抽在耶律大石心上。
他猛地转头,眼中压抑的怒火终于窜起:
“蛮子,你懂什么?”
“你只知杀戮掠夺,岂知家国故土之重?”
“你们的铁蹄踏过,除了废墟和仇恨,还能留下什么?”
“留下胜利,留下恐惧,留下我黄金家族的威名。”
速不台的马鞭几乎指到耶律大石脸上。
“现在,这里,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