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长的生辰,我与不依已经约好为他庆生。”
这可是正事,薛明珠望向姜梨,“皎皎,明日铺子里正好有一批新货等着入库,要不改日?”
“阿娘和瑾辰去忙就是,明日晏将军也要大觉寺赏梅,邀我同路。”姜梨低头喝了口黄酒,却不慎被呛住,捂着嘴咳了起来。
薛明珠与儿子交换了个眼神,原来请她们是假,想要与晏行一起去大觉寺赏梅才是真。
姜梨咳嗽完,才察觉周边诡异的安静。她疑惑的望了望旁边的母亲和弟弟,“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哪里说错了吗?”
姜瑾辰笑着打趣,“阿姐想与晏将军去大觉寺赏梅就直说,为何还要叫上我和阿娘。”
姜梨瞬间红了脸,她作势要起身去撕姜瑾辰,“阿娘,你看瑾辰,我今日非撕烂他的那张嘴不可。”
薛明珠坐在中间,笑着按住姜梨的手:“好了好了,辰儿也是随口说笑,你这做姐姐的,怎么还和他置气。”
她给姜梨夹了块冒着热气的冬笋,“晏将军是个稳重人,你们既是朋友,一同赏梅也无妨。”
姜梨便红着脸,低着头喝汤。
薛明珠看着女儿,心里突然多了桩心事。
她不是那古板之人,特别是与姜衡和离之后,更觉女子只能困在内宅的论调迂腐。
晏行文武双全,又是忠良之后,若是皎皎真能嫁给晏行,那也是极好的事。只是怕就怕晏行没有那份心思,而女儿偏又动了那份心思。
女儿家可不比男子,婚姻大事更是马虎不得。
吃完了饭,姜梨便回了漱玉轩。薛明珠算着她洗漱完,后脚也到了漱玉轩。
屋里暖意融融,上好的银丝炭一点烟味也没有。
锦儿正在给姜梨熏头发,薛明珠屏退锦儿,自己帮女儿熏着头发。淡淡的茉莉花香十分好闻,姜梨眉眼弯弯,望着铜镜中的母亲,“阿娘,这是我暖房里种的山茶,好不好看。”
山茶已经被锦儿插在了花器里,剩下的姜梨让人送去给了王夫人和钱慧兰。
“好看,”薛明珠由衷的赞道,“我女儿种的花都好看。”
姜梨双手交叠垫着下巴,“等明年春日,花圃里的那几盆芍药老桩便可以出售了,阿娘,到时候我便可以养活你了。”
薛明珠手顿了顿,“皎皎,我们如今不缺钱。”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挣许多许多的钱给你和瑾辰花。”姜梨一脸憧憬,“等日后您累了,不想再四处奔波了,就让女儿养着您,您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闻闻花香。”
那种场景,想着就很美好。
薛明珠唇上浮现一丝恬淡的笑容,她此生遇人不淑,但能得这样一双儿女,她知足了。
“皎皎,”薛明珠温和道:“晏行人不错,你有没有。。。。。。”
“阿娘。”姜梨打断道:“我与晏行只是朋友,他帮过我,我对他,更多的是感激。”
铜镜里的少女眼神清澈,带着一丝刻意的平静。
薛明珠拿着熏笼的手轻轻晃了晃,茉莉香随着热气缠绕在发间,“感激归感激,若是有别的心思,也不是坏事。”
“阿娘,”她声音低了些,“晏将军家世显赫,又是朝廷重臣,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晏行是什么样的人?他若真是看重那些虚礼,怎会三番五次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