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碗粥,就是一场毛毛雨,先把地皮给润湿了,让它缓过劲儿来。”
“现在地皮湿了,但还不能立马就上大水漫灌,不然地里的庄稼就淹死了。”
这个比喻,王建国一下就听懂了。
他连连点头:“对对对,是这个理儿!那周医生,下一步该咋办?”
“下一步,咱们得‘开沟理渠’。”
周逸尘不急不缓地说。
“我再给你个方子,还是食方。”
他走到护士站,借了纸笔,又写了起来。
这次写的,是【砂锅陈皮鲫鱼汤】。
“鲫鱼?”王建国凑过来看了一眼,有点犹豫,“这鱼……会不会太腥了?我爹现在闻着油腥味就想吐。”
“这就是讲究所在了。”
周逸尘把方子递给他,开始解释。
“这个汤,关键就在两样东西上,一个是陈皮,一个是砂锅。”
“陈皮是理气的,能醒脾开胃。就好比是把你爹那个麻木了的胃给叫醒,让它自己想干活。”
“鲫鱼汤有营养,但又不油腻,正好能补充元气。”
“最要紧的是,必须用砂锅,小火,慢慢炖上一个多钟头。”
周逸尘看着王建国的眼睛。
“火大了,汤就浑了,营养也炖不出来。小火慢炖,能把鱼肉里的好东西,全都炖到那一碗汤里去。”
“这样炖出来的汤,清亮亮的,只有一股子鲜味和陈皮的清香味,保证没有腥气。”
周逸尘又交代了一句:“鱼肚子里的黑膜一定要刮干净,那就是腥味的根源。”
王建国听得入了迷。
他发现,周医生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瞎掰,背后都带着明明白白的道理。
为什么用这个,为什么这么做,说得一清二楚。
这让他心里踏实极了。
他把这张方子也宝贝似的收好,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医生,我明白了!我这就让我媳妇回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