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岚突然话头一转。
花厅内的空气,似乎又凝滞了几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孟德安附和道,“诶!是这个理儿,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都是自家人帮衬!又不是外人不是。”
“七叔也非为难,还不是想着咱们孟家立足着想。”
孟时岚的眸光微闪,随后缓缓开口。
声音依旧温软,听不出半分情绪。
“不知几位堂兄,都擅长些什么?”
孟德安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接。
王氏见状连忙抢过话头。
“擅长什么不重要!”
她嗓门尖利,带着一股子市井的泼辣劲儿。
“重要的是,他们是你的堂兄,是孟家的子孙!”
“如今你在京中站稳了脚跟,难道不该拉拔一下自家的兄弟?”
“再说了,以侄婿如今的圣眷,在朝中安排几个人,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她的话,说得又快又急,生怕孟时岚不答应。
周从显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剥着一个橘子,将橘络一丝一丝地撕得干干净净。
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毫无关系。
可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冷冽气场,却让整个花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孟时岚笑了。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七婶,您这话就说错了。”
“夫君的圣眷,是夫君拿命在战场上拼回来的,是他在陛下面前,兢兢业业办差换来的。”
“不是用来,给孟家旁支的子弟,安排差事的。”
她每说一个字,王氏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堂兄弟们身无长处,却妄想开后门,置其他人于何地,置外祖于何地!”
“朝廷的官职,乃国之重器,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