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位爷是真的懒散啊。
这种人,顶天了也就是罢官革职。
可对别人而言是灭顶之灾,对这位爷来说,怕是接到圣旨后瞥一眼,转头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种事,作为手握锦衣卫情报网、洞悉各方动向的毛骧,比谁都清楚。
渐渐地,他也不再畏惧与胡大老爷来往了。
说到底,又不是合伙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是维持些体面罢了,何必躲躲藏藏?
直接来便是!
“说吧,这一大早的跑我府上来,有何贵干?”
胡大老爷刚用完早膳,便瞧见毛骧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两人闲扯了几句,很快便切入正题。
胡大老爷心知肚明,毛骧这厮绝非无事登门。
他那个衙门太过特殊。
但凡懂点分寸的,都会与他保持距离。
而他也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既然来了,必然是有要紧事。
毛骧也不绕弯子,一边嚼着胡义吩咐厨房送来的早点,一边含糊道:
“太师与陛下合办的琉璃坊,您近来可曾去过?”
胡大老爷闻言一愣。
“没。”
“你也知道我这脾气,能偷闲享乐的时候,何必自找麻烦?”
“那玻璃——哦,你们叫琉璃坊,既然每月按时分红,账目又没问题,我何必多此一举?”
毛骧对这番回答毫不意外。
胡大老爷终日游手好闲,连朝政都懒得过问,更别提区区工坊了。
“直说吧,琉璃坊出了什么乱子,竟惊动你这锦衣卫指挥使?”
胡大老爷单刀直入。
毛骧既已登门,自然不再遮掩:
“起初,某对这琉璃坊并未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