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弊这种事情,环节越多,中间人越多,越容易出问题。
所以白榆选择了亲自上手,减少中间环节。
拿到纸条的白榆就安了心,等到换班,就随大流离开贡院,大模大样的回家去了。
本届乡试考生中,第二年轻的余继登今天正在温习经义时,忽然收到一个邀请,让他下午去西城石驸马后街白家。
余继登很纠结,后天就要开考了,他只想静心复习,不想参加无谓的活动。
但是从送信锦衣卫校尉的态度来看,这个邀请似乎非去不可。
住在一起的樊前辈劝道:“听哥哥一句话,老弟你还是去吧。”
“为何?”余继登问道。
樊前辈很实在的说:“他未必能让你考中,但一定能让你考不中。
既然你准备踏进功名利禄的圈子,那就要接受现实。”
余继登无言以对,只能放下书本,来到了白家。
却见在前厅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与自己“齐名”的其他五君子都在。
反正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刻意大力宣传,六君子在京城名声鹊起。
因为今年是辛酉年,所以这六人被称为辛酉六君子。
当然,也有不少眼红的人等着看笑话,要是这六君子在乡试考砸了,那可就成了大笑柄。
就好像几百年后那些常规赛神勇,但到了淘汰赛就拉垮的球队。
余继登年纪最小,所以主动向其他人行礼,然后询问道:“已经临近考试,白大官人突然召集我等,所为何来?”
但每个人都糊里糊涂,不知道白大官人想干什么。
难不成后天要考试了,今天还要大吃大喝,浪费精力?
乡试可不同于前面的考试,相当耗费精力和体力,很多考生三场下来都要大病一场。
大厅内的气氛很沉闷,因为这所谓“辛酉六君子”心里的压力都很大。
在这十来天,他们被莫名其妙的捧到了一个让同道们嫉妒的高度。
如果考不中,那后果不敢想象。
不知等了多久,忽然看到身穿校尉青衣笠帽的白大官人从外面走进大厅。
不是士子襕衫也不是武官袍服,就是普普通通的校尉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