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个人里面,却有两个都心不在焉,只有高拱还在兢兢业业。
年轻的裕王可能是因为最近手头宽裕,又被劝“早生贵子”,心里头开始活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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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以勤则是因为便宜关门大弟子,被搞得心神不宁,无法安定。
如果不出意外,按照往年的惯例,这两天就该定下主考官人选,不然就赶不上考试了。
本来陈以勤完全没在意过乡试,也没想过当主考官。
但是白榆却信誓旦旦说一定要送老师上位,这就让人很闹心了。
高拱看着完全不在状态的裕王和陈以勤,感觉唯一认真的自己像是个唱独角戏的小丑,越发的不满了。
或者说,近半年来高拱一直对陈以勤有点不满。
主要是陈以勤隔三岔五的能拿回一笔银子,大大改善了裕王府的生活,这就显得他高拱很无能了。
更关键的是,就因为这些银子,裕王对陈以勤的亲近程度已经超过了他高拱。
高拱对此很恼火,却又没什么办法,他又搞不来成千上万的银子。
可陈以勤这样的行为,跟那些通过声色犬马讨好主公的佞幸小人有什么区别?
越想越暴躁,高拱把手里的讲义重重的摔在桌上。
裕王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疑惑的问道:“高先生怎么了?”
高拱不好指责裕王,转头对陈以勤斥责道:“松谷你浮躁了!”
陈以勤莫名其妙,反问道:“何出此言?”
高拱借题发挥说:“你我身为讲官,固然有羽翼辅佐殿下之责,但根本职责还是传道授业。
如今你人虽然站在书堂,但却神思不属,这不是心浮气躁又是什么?”
陈以勤心里骂骂咧咧,你高拱知道个屁!
你高拱有白榆这种特别能搞事,动辄捅破天的闹心弟子么?
但在表面上,陈以勤还是拱手为礼,说了句:“受教了!”
裕王打圆场道:“无甚紧要,高先生不必苛责。”
他刚才也走神了,总感觉高拱是借着陈以勤“敲打”自己,所以就帮着陈以勤说了句话。
没想到这更激发了高拱的不服气,质问道:“如今才见到些许曙光,难道连殿下也心浮气躁了?”
又对陈以勤道:“如果你尚有自觉之心,应当闭门自省数日,而不是在此误导殿下。”
陈以勤也挺无奈,不就是走了一下神,你老高就没完没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