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了整自己凌乱的头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一些。
她撩开车帘,看着那座近在咫尺的城池,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李汶洛,我来了。准备好迎接你的主子吧。”
她仿佛已经看到,李汶洛跪在她的脚下,山呼“太后千岁”的场景。
她感觉,自己受的这些苦,都值了。
她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回来了。
此时的庐州知府衙门,早已改换了门庭,挂上了“庐王府”的牌匾。
大堂之内,李汶洛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大椅上,身上穿着一套自己命人赶制的、不伦不类的“王袍”。
他的下手边,坐着几个他新招揽的所谓“谋士”和“将军”,一个个獐头鼠目,满脸谄媚。
“大王,据探子来报,隔壁的安庆府,守将王麻子手下不过三千兵马,粮草也快断了。我们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安庆,扩充我们的地盘!”一个尖嘴猴腮的“军师”进言道。
李汶洛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得意地点了点头。
自从陈平川一家被梁太后逼得逃离庐州后,他这个梁党安插的棋子,就顺理成章地接管了庐州。
一开始,他还假惺惺地维持着陈平川留下的善政。但很快,他就露出了贪婪的本性。
他废除了“劳务券”,恢复了繁重的苛捐杂税,将陈平川分给百姓的田地,重新收归“王府”,搞得庐州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而当京城被围,天下大乱的消息传来时,李汶洛非但没有丝毫勤王救驾的心思,反而大喜过望。
他觉得,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来了。
于是,他立刻扯起大旗,自封为“庐王”,开始招兵买马,准备在这乱世之中,分一杯羹。
他根本没想过,自己这点实力,在陈平川或者阿保机这种真正的巨鳄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他只是一个被野心撑昏了头的跳梁小丑。
就在李汶洛和他的草台班子,商议着如何去攻打安庆府的王麻子时,一名士兵匆匆跑了进来。
“报——!大王!城外来了一辆马车,车上的人自称是……是当朝太后!”
“什么?!”
李汶洛“霍”地一下从虎皮大椅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
先是震惊,然后是狂喜,紧接着,又变成了深深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