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攻击那片虚空,而是对着一个空无一物的位置,轻轻挥出了一刀。
这一刀,没有斩断任何东西。
它只是像一枚投入湖面的石子,在那片虚空能量“切割”的必经之路上,制造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对于庞大的虚空本源来说,这丝涟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对于一个追求极致效率的刀客来说,任何计划外的变数,都是一种干扰。
虚空能量的吞噬,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就是这一瞬间。
在意识的深处,在朱淋清用生命构筑的堤坝之后,张帆终于穿透了那层层叠叠的死亡概念,触碰到了虚空律者的最核心。
那不是一个狰狞的怪物,也不是一个冰冷的程序。
那是一个蜷缩着的、极其疲惫的意识体。
它的身上,捆绑着亿万道“建筑师”留下的指令,每一道指令都在告诉它:清除,清除,清除一切不完美。
它太累了。
张帆没有试图去安慰它,也没有强行灌输自己的意志。
他只是将自己胸口那枚纯白色的烙印,那融合了“生”与“灭”的超凡平衡之力,像一盏灯一样,点亮在那个蜷缩的意识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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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只是传递了一个最简单的概念。
“你可以选择。”
然后,他将那段被他封存的、关于“归墟”如何被“虚空律者”亲手格式化的记忆,原封不动地,投射了过去。
蜷缩的意识体,猛地一颤。
它“看到”了。
它看到了自己,是如何像一把被磨得锋利的屠刀,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着,砍向了另一个和自己一样,被定义为“混乱”的生命。
它不是秩序的守护者。
它只是另一件,即将被淘汰的工具。
被欺骗、被利用、被囚禁了亿万年的愤怒,像宇宙大爆炸一样,在它的核心中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