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淋清盛了两碗端了出去。
“趁热喝点吧。”她将其中一碗放在张帆面前。
张帆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了勺子。
他吃得很慢很安静。
朱淋清就坐在他对面陪着他。
一碗粥见底张帆放下了碗。
“谢谢。”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
“不用。”
张帆站起身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进了安全屋里那间堆满了他从老宅搬来的古籍的书房。
他需要找点事情做来转移那份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噬骨的仇恨。
他抽出一本爷爷留下的关于药理的笔记。
书页泛黄上面满是爷爷那熟悉的遒劲有力的字迹。
“凡药皆有偏性。以偏纠偏方为医道。然是药三分毒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看着这些熟悉的文字眼前仿佛又出现了爷爷灯下读书的身影。
他的心又开始一阵阵的抽痛。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本的内容上。
他翻到了记载“王建国”那个病例的一页。
时间是十五年前。
“王建国男五十二岁。商贾。主诉:身形消瘦畏寒盗汗四肢无力已三月余。”
“观其色面色萎黄唇色淡白。触其脉沉细而弱如游丝。问其症食少纳呆夜不能寐自觉体内有寒气窜流。”
“此乃……阳虚欲脱元气大亏之症。然其脉象之中又带一丝若有若无的燥热之气。寒热错杂极为诡异。”
下面是爷爷开的方子。
“附子干姜肉桂人参……皆大辛大热回阳救逆之品。”
“一剂无效。二剂症加重。三剂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