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自认是得益一方,只是今日见刘承又对她靠近关切,不免借此道:“少微,你我相识以来,我当真很不听话吗?你不妨仔细回想。”
少微有些窘迫,避开他目光,道:“我知道的,先前是气话……”
刘岐稍歪斜上身,追随她:“那你想好了没有?”
“快了!”少微稳坐,立即答:“就要想好了。”
她如打坐般郑重,神态一丝不苟,仿佛对自己的人生具有绝对掌控,有关自我意志的思悟不容许有分毫闪失,井井有条,毫不马虎。
刘岐只好将这神谕继续静等,当下能做的只有倒一碗热茶,献与打坐人。
少微返回家中时,天色将晚,姜负正与家奴于廊下煮茶,小炉上的茶壶盖被咕嘟嘟的茶水顶得当当响。
姜负歪头瞧那大步回来的花狸,轻“嘶”一声:“不是过寿去了,怎身上好似又背了几条鼠命。”
家奴也看一眼,继续盯茶壶:“想来不过顺手的事。”
小鱼带着雀儿跑出来行礼,少微随口交待:“雀儿晚些随我出去一趟。”
雀儿端正叉手:“诺!”
小鱼跃跃欲试:“少主,那我呢?”
“看家。”少微踏过门槛,进屋换衣。
同一刻,刘岐亦踏过门槛,走进了屋中。
等候已久的凌从南立即从席垫上起身,快步迎上:“思退……我听说你受伤了!”
“轻伤而已。”
昏暗屋内没顾上提前点灯,邓护入内,将案上一盏烛灯点亮,退出去,将门关上。
刘岐与凌从南在席垫上对灯坐下,凌从南一再问了刘岐伤势,满面惭愧地道:“竟果真是陷阱……思退,若非你及时将我拦下,我自身生死事小,却还要将你连累……”
今晨他欲赴约后再做决定,出门不远,却被思退的人拦下。
原来思退已察觉到了他的隐瞒,也留意到了他在与人秘密传信,思退一直在等他开口坦白,但今日察觉他行动有异,到底与他正面揭破了此事。
思退先与他道了声抱歉,继而与他道,监视他并非出于不信任,而是他们的存在关乎太多人的生死,尤其在这京畿之地,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这是对所有人的保护,连同他在内。
他当然无法责怪思退的举动,事已至此,唯有如实告知今日去向,思退听罢他要赴约的地点,却立刻断定那必是陷阱——鲁侯今日过寿,将去此地拜神。
事实证明,思退的推测无误,一场牵连甚广的祸事险些发生。
凌从南惭愧之余,此刻更是无地自容,而刘岐道:“从南,你我之间无不可言,究竟发生过什么,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都一并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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