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牛握紧她的手,轻叹一声安慰:“没事,钱没了可以再挣。”
这一切的祸端,都源于婉玲那个小三岁的弟弟蒋立轩。他平日里游手好闲,终日和狐朋狗友混迹娱乐场所,以前最多只是伸手要钱,倒没惹过太大麻烦。可前段时间,他不知在哪赌输了五百万,短短几天利滚利就涨到六七百万。催债的是当地有名的黑道人物,放话若不还钱就剁了他的手脚。婉玲父母吓得魂飞魄散,哭求着婉玲夫妇帮忙,两人无奈之下才卖掉房子抵债。
夫妻俩都是老师,收入稳定却不富裕,卖房对他们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前几日陆见秋来访时,婉玲本想让赵二牛求助,可赵二牛性子要强,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开口。
就在两人收拾行李时,婉玲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她无奈接起,那头立刻传来焦急的声音:“婉玲,你弟弟又出事了!”
婉玲心头一沉,沙哑着嗓子问:“妈,蒋立轩又怎么了?”
“他死性不改,又去赌了,一夜输了两百万,现在被人扣住了,你不能不管啊!”
婉玲如遭雷击,浑身僵硬,脸色瞬间惨白。不过一天时间,又欠下几百万?她大脑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对着电话嘶吼:“妈,你还管他干什么!让他去死!”
她情绪激动得浑身发抖,近乎癫狂。一次卖房已经掏空了两个家庭,如今弟弟变本加厉,她实在无力承受。“妈,他都把我们害成这样了,你们的养老钱都要搭进去了,还要管吗?”她哭着嘶吼,心彻底凉了。
“他是你亲弟弟啊!你不管他就死定了!”母亲在电话那头苦苦哀求。
婉玲彻底绝望,厉声喊道:“我帮得还不够吗?平时给钱花,现在连房子都卖了!我还有老公孩子,以后怎么活?他自己闯的祸自己担,让他去死!”说完,她不等母亲回应就狠狠挂了电话,一头扑进赵二牛怀里失声痛哭。
赵二牛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眉头却紧紧皱起,满心沉重。等婉玲情绪稍缓,她哽咽着说:“老公,他又欠了几百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二牛沉默着,没有说话。
“要不还是先想办法把人救回来吧。”赵二牛稍作思索,语气还算冷静。
蒋立轩以前并非如此,虽说爱玩,却从不碰赌。偶尔来向他这个姐夫要点钱,态度也还算恭敬。只是不知近来怎会染上赌瘾,一输就是几百万。赵二牛想着,若是有能力,还是该把小舅子救回来,不然真出了意外,自己日后也没法面对丈母娘。他帮婉玲擦去泪痕,轻叹道:“我们还是求阿秋帮帮忙吧。”
“别管他了。”婉玲摇着头,语气里满是对弟弟的失望与麻木。
赵二牛还想劝说,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正是丈母娘。婉玲见状立刻道:“别接!我们根本拿不出几百万了,就算借钱救他,能保证没有下一次吗?我们以后怎么过?”
“你先别急,我跟妈谈谈,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赵二牛安抚好婉玲,拿着手机进了房间。
电话那头,丈母娘哭得撕心裂肺,一个劲求他救儿子。赵二牛实在无法狠心拒绝——当年他一穷二白娶婉玲,丈母娘不仅没嫌弃,没要彩礼还贴了嫁妆,一直待他不薄。即便小舅子有错,他也不忍看老人伤心。“妈,您先冷静,我会想办法的。”好说歹说,才让丈母娘平静下来。
可他身边都是工薪阶层的朋友,想借两百万根本不现实。思来想去,唯一能求助的只有陆见秋。回到客厅,婉玲仍坚持不管,眼神里满是绝望,却又藏着一丝担忧。赵二牛低声道:“还是问问阿秋吧,他若也没办法,我们再想别的辙,实在不行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他准备拨号时,婉玲的手机响了,竟是蒋立轩发来的视频通话。婉玲脸色骤变,赵二牛皱眉道:“接了看看。”
视频接通,蒋立轩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模样赫然出现,他有气无力地求救:“姐,救我……”婉玲的心一下揪紧,急忙问:“你在哪?”
“在银河会馆,快筹钱……”蒋立轩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大汉一巴掌扇倒。画面随即切换到一个中年男人,对方恶狠狠地说:“他欠我们两百万,今晚拿钱来银河会馆赎人,不然就等着收尸!”
“别伤害他!我们马上想办法凑钱!”婉玲急得连声哀求,可对方根本不给机会,直接挂断了视频。
看着婉玲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赵二牛道:“我现在就联系阿秋。”婉玲愧疚地点点头,卖房已经让她觉得亏欠家庭,如今还要再开口借钱,更是满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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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陆见秋正在天河大厦的办公室里,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那个方向正是陆家,隐约能看到院落轮廓。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看到“赵二牛”三个字,他立刻接起。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陆见秋主动开口:“阿牛,有什么事尽管说。”前几天去他家时,他就察觉对方神色不对,只是赵二牛不愿多说,他也没追问,知道对方真有难处定会开口。
赵二牛犹豫了片刻,终于道:“阿秋,我想求你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