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出人意料的是,他竟将陆见秋先前把玩过的鸡缸杯取出相赠:
“这杯子我珍藏许久,今日就当交个朋友!”
陆见秋望着手中杯盏,表面开片均匀,色泽温润,若非眼力过人,还真难辨真假。
柳三刀却面露艳羡:
“陆先生,独眼龙出了名的爱古董如命,这鸡缸杯少说也值几十万,您可是头一个让他割爱的人!”
“十块钱都嫌多。”
陆见秋轻笑,将杯子递给柳三刀,
“他书房里那些‘宝贝’,没一件是真的。”
见柳三刀面露惊愕,他解释道:
“独眼龙虽有权有势,但终究是江湖出身,在古董行就是个外行。被所谓的‘大师’坑骗,也不奇怪。”
回程车上,月光透过车窗洒在陆见秋身上,他望着渐行渐远的别墅,想起临别前的提醒:
“龙爷,这些藏品不妨再找行家掌掌眼。”
独眼龙当时信誓旦旦的模样犹在眼前,如今回想,倒有些讽刺。
“后生可畏。”
别墅内,独眼龙望着车影消失在夜色中,喃喃自语。老管家跟随他三十年,头一回见他对一个年轻人如此上心:
“沉稳有度,确有枭雄之姿。”
“去把修复瓷器的师傅请来,再找个真正懂行的人。”
独眼龙摩挲着墙上的字画,忽然开口。夜风穿堂而过,吹得屋内“古董”轻轻晃动。
柳三刀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颤,路灯的光晕在挡风玻璃上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位A城赫赫有名、痴迷古玩收藏的独眼龙,耗费多年心血搜罗的藏品,竟全是赝品。
"陆先生,这。。。这怎么可能?"
柳三刀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后视镜里映出他瞪大的双眼,
"就算偶尔看走眼,也不至于件件都是假货吧!"
陆见秋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霓虹,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