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漪面色微凝,已然察觉到不妥,“后宫不得干政,这些事,哪里是我能掺和的。”
福安郡主无辜的神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可是……这只是家事。”
长公主若是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做她的宗亲,自然只是家事。
可她野心太大,意图杀害自己,意图废黜太子,意图谋反啊!
怎么能算家事?
上次,裴司堰是看在福安郡主的份上,才勉强饶了长公主一命的。
可她不该得寸进尺,裴司堰更没有理由放虎归山。
窦文漪站起身来,语气实在遗憾,“太子殿下昨晚与我商议,是准备过来观礼的。只是因为国事耽误了,他说不定晚点也会过来。”
“你有什么想求的,不如当面求他。”
福安郡主眼眶中蓄了满莹莹的泪水,心急地拽住了她的衣摆,“商会移交的事,母亲一直都很配合的……嫂嫂,你真的不能再帮我一次吗?”
窦文漪眼底难掩失望,温声道,“他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的,给你备下了丰厚的贺礼,只可惜……”
立场不同,注定会断送这份兄妹情!
闻言,福安郡主面色顿时煞白,摇摇欲坠。母亲和太子之间,难道再也没有迂回的余地了吗?
嘎吱一声,房门骤然开启。
谢归渡身着一袭红色喜袍伫立在门口,他神色一怔,幽深半敛的眸光在窦文漪身上停了一瞬,就移开了。
她穿着一身牡丹烟色缠枝的襦裙,金丝线勾勒出繁复的凤纹,领襟处缀着珍珠流苏,如云霞流动,尽显雍容华贵。
她好像更美了!
他抬手揖下,“见过太子妃。”
窦文漪冷着一张脸,微微颔首算是还礼,抬脚就走了出去。
一缕幽香从身旁划过,谢归渡喉结滑动,背脊僵硬,余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口感到一阵无力的钝痛。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靠近她了,她侧身经过自己身旁时,他无意间就看到她耳迹下方残留着一道道欢痕……
那里是她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