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漪摇了摇头,隐隐觉得这桩亲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长公主犯事之前,福安郡主自然是高门贵女,还有着丰厚的嫁妆,随便她如何折腾,日子都会惬意快活。现在,长公主被软禁在长公主府,而天宁城的门阀世家只会避她如蛇蝎。
可她并不是没有选择,她从不曾来求太子,那就意味着福安愿意嫁给谢归渡。
而且,她和谢归渡的亲事,是穆宗皇帝赐婚,他们遵照圣意成亲,而非立马解除婚约,不就是向朝臣传递一种态度吗?
一种忠心穆宗皇帝的态度!
既如此,长公主为何又要谋反呢?
反观谢归渡,以他的秉性,坚持娶福安郡主,肯定也是有所图谋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憋什么坏。
但愿,这些是她在胡思乱想。
“福安的婚期到了?”
窦文漪回过神来,抬眼就看到裴司堰从净房出来,他的中衣微敞,隐隐可见强悍坚实的肌肉。
翠枝慌忙垂眸,躬身退了出去。
裴司堰走了过来,浑身都透着一股亢奋,那双潋滟的凤眸下藏着似笑非笑的戏谑,“他们倒抢在我们前面了?福安的亲事,论理我自当送上一份贺礼。”
窦文漪眉心微蹙,莫名一怔,“殿下要去?”
“去,当然要去,不仅要去,还得大张旗鼓地去。”裴司堰带着湿意的指腹掐住她小巧的下巴,青松幽冷的香气混着一丝皂角的气息迎面袭来。
“就知道你会去的。”窦文漪早已猜到他的用意。
裴司堰挑了挑眉,“哦,你就这么笃定?”
自从宫变以后,天宁城一直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之下,尤其是那些依附长公主的朝臣们,更是人心惶惶,生怕裴司堰会秋后算账,趁机牵连无辜。
若裴司堰出现在福安郡主的婚宴上,不就表明新皇不计前嫌,不会追究他们的罪责吗?
“是”窦文漪点了点头,“殿下,你不就是想借这婚宴安抚人心吗?”
裴司堰另一只大手忽地箍住她的腰肢,眸光灼灼,“漪儿,你这般聪慧,猜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窦文漪葱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请柬,脸颊一热,慌忙转移话题,“长公主的商会,移交得怎么样了?”
裴司堰府身,倏地笑出声来,“答非所问。漪儿,你再不专心,待会可是要受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