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漪微微蹙眉,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裴司堰神情复杂,眉宇间覆着一层寒霜,就好像根本没看到盛锦临的眼泪似的。
而温老夫人竟也没有开口安抚他们,难不成,她已知道温静初更换药材的事情了?
范氏给下人们递了一个眼神,立马有人把盛惜月的两个孩子带了去。
温老夫人半倚在床头,气色比先前好了很多,见到裴司堰连忙招呼道,苍老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慈爱的笑意,“宴清,好孩子,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国事要紧,不用惦记老婆子。”
裴司堰神色动容,“外祖母,我是想让你见见我的太子妃窦文漪,以后和我一起共度余生的人。”
也不知道温老夫人是否知情,她半句温家的事都没提到,满脸笑容,冲着她招了招手,“好孩子,走近些。”
窦文漪抿了抿唇,神色自然地上前向她问安,“孙媳见过祖母。”
温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秦嬷嬷,“真是不错,快把我压箱底的玉镯拿来。”
秦嬷嬷取出一直只檀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一直水头十足的莹润玉镯。
温老夫人把玉镯递了过来,“好孩子,一点心意!”
长者赐,不敢辞。
窦文漪接过恭敬地收下了玉镯,连连道谢。
“宴清是个有福的,日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温老夫人转头冲着裴司堰叮嘱,“你可千万别委屈了人家。”
“嗯。”裴司堰心口生起一阵暖意。
温老夫人抬手,“这屋子的药闻太浓了,范氏带文漪去院子里透透气。”
窦文漪会意,温老夫人是要和裴司堰单独说两句,她懂事地跟着范氏等人出了屋子。
众人退了出去,裴司堰含笑看着外祖母,忽地跪下:“孙儿不孝!外祖母你全都知道了吧?”
温老夫人沉吟片刻,苦笑着叹了一口气:“他们还指望我向你求情呢,哪里会瞒着我?”
“孩子,你并没有错,归根结底,是温家对不住你和你娘,祖母不怨你。要怨该怨我,是我害了婉丫头……把她教养得太过正直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