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没有军功,这是他的弱点,到他这样的位置,再想往上走,倘若群臣不服,也不是皇帝能一言而决的,皇帝多半是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加官进爵,然后再将他踢回九边去。”
林思衡冷笑一声:
“这本也是皇帝一贯用人之法。”
边城等人便都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又论起其余诸事,各自计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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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
帘幕低垂,香炉静立,沉水香丝丝缕缕,萦绕盘旋。
王子腾年近五旬,身形挺拔高大,面方口阔,瞧着也颇有几分威严,此时正跪在阶下,眼观鼻鼻观心,额上沁出薄汗,谨小慎微,不敢有半点动作。
崇宁帝坐在上头,翻过两本奏折,方才撂下笔,语气平和道:
“子腾回来了,边陲风沙苦寒,一路辛苦,快起来吧。”
王子腾再叩首方起,垂手躬身答道:
“臣受皇命,岂敢言苦,仰赖陛下洪福,九边宴然,可称太平。”
“太平。。。”
崇宁帝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淡淡道:
“朕听闻年前草原上闹了白灾,准格尔部似有南下的迹象,可有此事?”
王子腾忙答道:
“陛下放心,臣已细细察看,并无此事,准格尔远在漠南,既闹了白灾,粮饷不足,如何还能千里叩关?
不过是近处几支草头鞑靼,饿死了牛羊,借着准格尔的名头,寻机生事罢了。
九边将士枕戈待旦,尽心用命,不曾懈怠,陛下可高枕无忧。”
崇宁帝呵呵一笑,点头道:
“若果真如此,自是再好不过,朕高枕无忧,爱卿居功甚伟。”
王子腾躬身谢道:
“陛下谬赞,真叫微臣汗颜无地,臣不过循例察看,实不敢言功。”
崇宁帝将青瓷杯盏放下,垂着眼睑,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