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礼让刘管事给我们安排客房。
卢青和另一名文书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架着我去了安排的小院。
卢青等人将我“扔”在偏房的床榻上,便退了出去。
铁棠独自走了进来,关上内门。
我眼中的混沌醉意瞬间褪去,变得清澈,迅速从怀中取出墨玉方盒,“成了!”
铁棠接过盒子,“好!好!只要确认这里面的税虫有问题,他们彻底完了!”
……
次日清晨,雨势稍歇,天色依旧阴沉。
我双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脚步虚浮地走出房门。
铁棠和杨文礼早已在院中等候。
我冲二人作揖:“铁主簿,杨主簿,卑职该死!昨晚喝多了,失态至极!给两位大人添麻烦了!实在抱歉!抱歉!”我一脸懊悔和后怕。
铁棠冷哼一声,拂袖道:“哼!回去再收拾你!还不快向杨主簿赔罪!”
杨文礼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罢了罢了,年轻人嘛,难免贪杯。以后注意便是。铁主簿,本坊事务繁忙,就不多留诸位了。江小白构陷之事,就多多拜托了!”
“杨主簿客气,多有叨扰,告辞!”铁棠拱手。
杨文礼亲自将我们送到百工坊大门外。
趁着上马之时,刘管事极其隐蔽地将一叠银票塞进我手中。
“秦大人,昨日招待不周,一点心意,给兄弟们路上买碗茶喝!千万别推辞!”
我心中冷笑,手指一捻,一万两!
好大的手笔!这哪是“买碗茶喝”?这分明是想堵我的嘴!
一个三品税吏一年的俸禄才多少?这价码,可真看得起我!
我面上不动声色,连忙将银票揣入袖中,低声道:“刘管事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秦大人慢走!一路顺风!”刘管事见我收下,笑容更盛,连声道别。
我翻身上马,跟在铁棠身后,缓缓驶离百工坊那沉重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