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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隔绝了总坛那令人窒息的阴森与血腥。
我跟着周平七,沿着一条更为狭窄、布满苔藓的潮湿石道向外走去。
“江老弟,恭喜你了!”
我问何喜之有,周平七解释道,“能进总坛核心,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这就说明上面信得过你了!老弟,你这是一步登天,前途无量啊!”
我顺势问道:“听周大哥的意思……之前没进去过?”
周平七苦笑一声,“老弟啊,别看我顶着个淮州堂主的名头,在外面人五人六,风光无限,赚得盆满钵满。可在总坛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眼里?呵,不过就是条外围看门的狗罢了!”
他哈哈一笑,“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学厨艺呢!”
穿过那些税傀时,石壁突然渗出黑血,数十只枯手从裂缝中探出。
周平七皱着眉,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快些离开,别盯他们的眼睛。”
一个黑袍税傀忽然从石壁中扑出,枯瘦的手指直插向我面门!
我猛地抽出周平七腰间长刀。
刀光闪过,税傀的头颅滚落地上。
看清之后,我浑身血液凝固,正是刚才服毒自尽的镇武司同僚。
他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决绝,空洞的眼中却露出了一丝解脱。
顺着黑色不死真气望去,阴影中,一只血瞳在石缝间若隐若现,正是于淮山那阴冷的左眼!
“这次是警告,下次取你性命!”
他声音带着透骨寒意传入耳中,旋即隐入黑暗之中。
周平七吓得面色苍白,“你怎么得罪于左使了?”
我指了指自己肚子,周平七瞬间明白,“算了,当我没问!”
上船后,黑巾蒙眼的刹那,我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船身没有沉入水底的失重感,反而一直在平稳前行。
微风拂面,远处传来一阵桂花香味,还有其他渔船的号子声和摇橹声。
很明显,我们离开总坛,走的是另一条完全不同的水路。
淮州水网密布,四通八达,不死宗狡兔三窟,拥有多个隐秘的进出口,倒也不算稀奇。
当摘下眼罩之时,我们已经在淮州城外的官道上。
只见当阳山脉层峦叠嶂,在秋日晴空下绵延起伏,郁郁葱葱,一派宁静祥和。
谁能想到,在那莽莽群山的幽深腹地,竟隐藏着一个完全独立于外界、自成一统的魔域桃源?
这一切,宛若在梦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