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总,好巧。”
良黎顺势扫了眼他们身后病房的方向,话语态度间客套而不失优雅,“这个时间点,您是过来探望思砚的吗?”
以她和秦思砚的关系,会出现在这里不算稀奇。
男人却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没有任何回应的抬脚就欲离开。
面对聂南深的无视,女人脸上不但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挂着淡淡的浅笑。
“聂总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良黎挺了挺背脊,轻笑声中大概还有不解,“为了一个关言晏,值吗?”
果然,男人脚步顿在了她的身侧,不过没有低头,也没有看她,“良总当年不也是为了一个樊天逸,才把关家逼到这个地步的么?”
良黎脸上的笑意一僵。
她怎么会听不出男人话里的讽刺,大家不过半斤八两,谁能比谁绝。
说完,聂南深已经迈开了脚步,径直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聂南深。”
直到男人走出了一段距离,良黎再次叫住他,不过这次不再是那么客套虚伪的称呼他聂总。
“我一直很好奇,”空荡的走廊,只有女人缓缓转动轮椅的声音,“你当年为什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选择帮我?”
良黎回过身来看着男人停下的矜贵冷漠的背影,“你既然想替关言晏和关家报仇,那时候应该就是最好的机会,甚至轮不到你亲自动手,如今又何必兜这么大个圈子再与我为敌?”
那时候关言晏背叛了他,所有人都以为他恨她,再加上秦思砚这一层中间关系,所以她才下意识的以为他当年多少是看在秦思砚的份上才出手相助。
毕竟这些年来他们之间也一直不存在任何利益相悖的情况。
可如今看来,是她错了,或者说,所有人都以为错了。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关言晏在他心里那么重要,重要到他能不顾孟曼的反对,重要到可以任由关言晏拿聂家人出气,那在两年前他又为什么会在出狱后做出这项明显会成为他们之间隔阂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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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们曾经的关系,聂南深不会不知道于关言晏而言,出手帮她这件事将意味着什么。
男人始终没有回头,挺拔高大的背影停在那儿,最后仍是一个字没说,几秒后再次迈开了步子,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但只有林秘书看到,在良黎问出这个问题时,男人淡淡垂下的眸和眼底敛下的那些不知名的情绪。
当天晚上,聂南深很晚才回到银南别墅。
卧室的灯已经熄了,这个点也已经过了女人平时的作息时间。
聂南深看着床上被被褥包裹着隆起弧度的身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动作轻柔的将房门关上关上房门去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聂南深从浴室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浴袍。
言晏白天去了一趟工作室,回来睡得很早,不过一直都处于浅眠的状态,于是当身后的床榻陷下去一块,男人从身后将她搂住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