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杨炯!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陆萱惊呼一声,身体骤然悬空,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又羞又急,脸上红霞密布,挣扎着想下来。
“干什么?”杨炯抱着她,脚步虽然有些虚浮踉跄,却目标明确地朝着屏风后那张供小憩的矮榻走去,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坏笑,“让你见识见识,得罪夫君的后果有多严重!”
陆萱被他抱着,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和有力的心跳,又听他这般“威胁”,心头小鹿乱撞,紧张得手心都沁出汗来。
眼看着矮榻越来越近,她脑中一片混乱,羞窘交加,声音都带了点颤:“夫……夫君!别……别闹了!你醉了!快放我下来!要……要不……你换个别的……别的条件?我……我应你就是了!”
杨炯哪肯放过她?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陆萱一沾到柔软的锦垫,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往里缩了缩,双手紧紧抓住矮榻两侧的雕花扶手,身体绷得紧紧的,警惕又慌乱地看着逼近的杨炯。
“换个条件?”杨炯单膝跪在榻边,俯身凑近,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烛光从他背后打来,在杨炯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戏谑,牢牢锁住陆萱躲闪的视线。
杨炯盯着陆萱那慌乱无措的眼眸,坏笑着,语气却无比认真:“好啊!那……让我看看脚?”
陆萱:“?”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一种混合了震惊、茫然和“你莫不是个变态”的复杂表情。看看脚?这是什么古怪要求?这人喝醉了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炯看着她这副呆萌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心头爱煞,更起了逗弄之心。他俯身更低,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声音低沉而蛊惑,带着酒后的微醺和不容置疑:“好娘子,认错……总得拿出点态度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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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陆萱被他这无赖行径逼得面红耳赤,呼吸都乱了。
拒绝?可这人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君,是历经风浪才得以归来的心上人。顺从?可那未完成的婚礼,是她心中一道坚守的仪式,是她对过往所有付出与等待的尊重与交代,亦是她未来立足的根本。
万千思绪在心头翻涌,最终化作一声幽幽的长叹:“
牡丹斩新栽,当庭数朵开。
东风与拘束,留待新婚开。”
这诗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击中了杨炯。他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原本带着戏谑和热切的眼神,如同被冰水浇过,瞬间清明了几分。
杨炯怔怔地看着身下紧闭双眼、微微颤抖的陆萱,看着她那副强忍着羞怯与紧张、却又固执地维持着最后一丝“留待新婚”的矜持姿态。心头那点因酒意和久别而升腾的炽热火焰,被这诗句里蕴含的深意和决绝,一下子浇熄了大半。
杨炯明白了,这“新婚开”的牡丹,便是她心中最后的坚守。那场迟来的、盛大的婚礼,对她而言,早已超越了仪式本身。
那是陆萱孤身支撑江南、呕心沥血付出后,应得的认可与尊重;是她堂堂正正、名正言顺成为镇南侯夫人的唯一凭证;是她对过往孤寂岁月的一个交代,更是对未来携手并肩的一份庄重承诺。
陆萱不是不愿,只是不愿在这书房矮榻之上,草率地越过那道象征着承诺与尊重的界限。
杨炯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惜与敬重,混杂着深深的愧疚。他方才那点带着酒意的孟浪心思,此刻显得如此轻浮。
他慢慢直起身,收回了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眼中翻腾的情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歉意。
可看着陆萱依旧闭着眼,双手死死攥着扶手,那副“引颈就戮”的娇憨模样,再想起方才酒令上被她杀得片甲不留的光景,杨炯心里那点不甘与促狭,竟又悄悄冒了头。
就这么放过这可人儿?未免太便宜她了!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坏笑,带着几分恶作剧的心思,一手径直按住了陆萱的脚踝。
“啊——!你……你做什么?!”陆萱猝不及防,脚踝被温热的大手攥住,冰凉的空气裹住裸露的肌肤,惊得她失声尖叫,猛地睁眼,身子剧烈挣动起来,另一只脚慌乱地踢蹬着。
“做什么?”杨炯牢牢握着那只玲珑莹白的莲足,对上她又羞又急、眼眶泛红几乎要哭的模样,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带着十足的痞气,“让你尝尝,得罪夫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