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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猎猎,吹动千帆。
杨炯立于船首,甲胄在夕阳下泛着冷硬光泽,目光扫视着前方逐渐清晰的海岸线。身后,数十艘大小战船劈波斩浪,麟嘉卫将士肃立如林,唯有海鸥盘旋鸣叫,更添肃杀之气。
自倭国宫津湾启航,一路乘风破浪,终是望见了江华港的轮廓。
“侯爷,已至江华港外海,只是城内却燃起了烽烟。”贾纯刚大步上前,声如洪钟。
杨炯微微颔首,脸上并无半分归家的轻松,反是眉头微蹙。江华港乃他在高丽的根基,高丽谁人不知此地是他杨炯的禁脔?寻常宵小,避之唯恐不及,如今怎么燃起了封烟?
“传令,按预定队形入港,各炮位警戒,斥候先行上岸探查。”杨炯声音沉凝,不容置疑。
“遵命!”号令迅速传递下去,庞大的船队如巨鲸入港,缓缓驶入江华港。
码头上,留守的军士列队相迎,然而空气中弥漫的并非喜悦,而是一股压抑紧绷的气息,隐约间,似有沉闷的鼓点与喊杀声从远方传来。
船刚靠稳,跳板放下。
杨炯率先踏上阔别多日的土地,未及环顾,那远方的喊杀声骤然清晰起来,虽隔着数里,却依旧可分明是金铁交鸣之音。
杨炯脸色一沉,锐目如电,四下搜寻。
安仲夫早已快步抢上,抱拳行礼:“少爷!”
“怎么回事?”杨炯声音不高,心中疑云大起,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安仲夫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语速极快:“禀少爷!三日前,一支不明旗号的军马约五千众,突然出现在江华城北十里坡!他们扎下营盘,每日只派小队至城下鼓噪叫阵,却不真个攻城。
我军若开城出击,他们便望风北撤,速度极快,待我军收兵回城,他们又卷土重来,故技重施!如此反复,已整整三日!”
“大炮呢?”杨炯眼中寒光一闪,怒气上涌,厉声道,“江华城头不是备有大炮吗?轰他娘的呀?”
安仲夫脸上肌肉抽搐,既是气恼又是无奈:“起初几炮,确实轰得他们人仰马翻,效果奇佳。可这群贼子狡猾得很,很快便摸清了炮火的射程极限!如今他们只在我射程之外列阵,派出善射之士,以强弓劲弩远远袭扰城头守军。
我军在明,他们在暗,弓箭如蝗,弟兄们只能躲在垛口后挨打,憋屈至极!我也曾试图派使者接触谈判,探其虚实,可对方根本不接茬,射回箭书,尽是污言秽语,分明是拿我等当猴耍!”
安仲夫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分析道:“这几日我冷眼旁观,倒看出些门道。这群人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不像是真要攻下江华。江华城坚炮利,高丽谁人不知?
他们此举,更像是故意疲弊我军,耗我军心士气!只是,将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日夜提防,真是心力交瘁。”
“还有,”安仲夫压低声音,眼中杀机毕露,“公主见情势不对,已于三日前秘密启程,快马加鞭赶回溟州调兵!只待公主援兵一到,内外夹击之下,定叫这五千人葬身城下!”
杨炯静静听着,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由怒转疑,再转冷冽。当
待听完安仲夫报完情况,他嘴角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猛地转身,一把将跟在身后的杨妙妙拽到身前,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她的肩井穴。
“你找死!”杨炯的声音低沉,周身散发的杀气如有实质,让周围数丈内的亲兵都感到一阵刺骨寒意,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杨妙妙猝不及防,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肩胛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
她瞳孔骤然收缩,强忍痛楚,倔强地抬起头,咬牙道:“你……你干什么?要杀便杀,何必找这些莫须有的理由?!”
“哼!”杨炯冷笑不止,“你当我杨炯是傻子不成?来时船队停泊江华整备,你夜里消失了整整两个时辰,当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橘桔梗的势力都在倭国,手根本还伸不到这里。我身边就你们两个谍子,之前还想放你一马,看来你是自己不想活呀!
李漟铁了心不让我回家啊!我还偏要回!还要杀出一条血路回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