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二十里的狼、狐、猞猁,还有三头熊,都唤过去了。”
朵思大王擦擦汗,补充道:“不过只能驱赶,不能精细控制。那些畜生本来就饿着,闻到人味就更疯了。”
“要的就是它们疯。”孟获咧嘴笑了。
火光映着他年轻的脸,那双眼睛亮得瘆人。
“让那些外邦蛮子尝尝,睡不踏实是什么滋味。”
旁边传来脚步声。赵云走过来,白袍在夜色里很显眼。
“此法耗费心神,不可过度。”
“知道知道。”孟获摆摆手,语气却恭敬。
“赵将军放心,我们轮流来,一晚最多两次。”
赵云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去巡防了。
第二夜,联军学乖了。
他们在营地外围挖了浅壕,插上削尖的木桩,每隔十步点一堆篝火,哨兵增加了一倍,还专门安排了弓弩手值夜。
子时再次来临。
这次先到的不是野兽,是声音。
从南边的山岭深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
声音很怪,不成调子,时高时低,像是风吹过岩缝的呜咽,又像是野兽垂死的哀鸣。
它在风里飘着,钻进人耳朵里,挠得心头发慌。
哨兵们竖起耳朵,握紧了武器。
笛声持续了一炷香时间,停了。
然后营地西侧传来骚动——不是袭击,是马。
联军随军的战马、驮马,忽然集体躁动起来。
它们嘶鸣,踢踏,挣扯缰绳,有几匹甚至挣脱了拴马桩,在营地里横冲直撞。
“按住马!按住!”军官们吼着。
士兵们冲上去想制服惊马,可这些畜生力大无比,撞翻了好几个人。
混乱中,外围的篝火被踢散,火星四溅,点燃了几顶帐篷。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马匹上时,东边防线传来了惨叫。
还是野兽。
但这次来的不是狼群,是蛇——密密麻麻的蛇,从岩缝里、雪地下钻出来,蠕动着滑过雪地,爬进营地。
这些蛇大多无毒,可数量太多了,成千上万,像黑色的潮水漫过来。
“蛇!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