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翔每说出一个问题,左侧的辽东军将领就紧张一分。
直到半个时辰后。
太阳升至当空。
在热浪侵袭中,禁军各将领,个个笔直的站着,尽管满身大汗,却纹丝不动。
和紧张的不停擦汗的辽东诸将形成对比。
“呵呵,袁将军都听到了吧?”朱由检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走下点将台来到辽东将领跟前。
“现在你还要领罪吗?”
此时的袁崇焕微低着头,盯着地面,无话可说。
在当下辽东炎热的天气中,他虽满身大汗,却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以虚兵之法,一人双籍、死兵挂名、调防重领,套取饷银。
以虚田之名,强占军屯、谎报荒田、私租佃农,谋取暴利。
以虚耗之实,夸大损耗、以次充好、暗通敌款,养寇自重。
很不错的数字游戏!”
朱由检说着,目光扫过前面的辽东诸将。
在场的辽东军将领,从守备将领开始,几十号人,其中有一半,都低着头,不敢对视皇帝的目光。
“怎么?!听着你们做下的好事,现在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是集体向朕抗议?还是觉得朕年少可欺?”
呼啦啦···
在听到皇帝满是怒意的声音后,几十个身穿盔甲的辽东将领赶忙跪下。
“末将不敢。”
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
“不敢?!你们还有何不敢?侵占军田,虚报兵额,谎报军情,养寇自重,如果你们想掌兵控地,干脆朕把北京城送给你们!京畿之地富庶,你们占去后,得到的好处更多!
对你们身后的家族更好,说不定以后能传承千百年!”
朱由检语气中满是讥讽。
随后,他迈步上前,来到辽东将领前方。
“祖大寿!天启六年,宁远之战,坚守宁远,炮击贼酋努尔哈赤致其身死,振辽东军心,皇兄闻知后,诏魏忠贤入宫令其赏赐金百两,银三千,开内帑挑选十八件珍宝赏赐。
而现在,祖氏将门在辽东干了些什么?
当年那个炮诛贼首的祖大寿还在吗?”
跪在队伍前方的祖大寿听着皇帝大声的质问,年过五旬的他老泪纵横,双手死死的扣在地面青石砖缝隙中。
不等他说话,朱由检移步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