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时间有无数系列,背离的、汇合的和平行的时间织成一张不断增长、错综复杂的网。由互相靠拢、分歧、交错,或者永远互不干扰的时间织成的网络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
……
罗瓦莎大重置前,神明安重创茜伯尔后,诺尔一直关注着茜伯尔的动向,他预料到她可能会去其他文明拉人帮助苏明安。只不过,茜伯尔行踪莫测,诺尔很快丢失了她的踪迹。最后是“他们”向诺尔及时反馈她的动向,经过万物终焉之主阻拦后,茜伯尔未能成功联络到单双、莎琳娜、朝颜诸人。
“你是诺尔·阿金妮?”单双拎着酒壶坐了起来:“我听过你,苏明安有次回来休息,说你是他最信任的友人。”
“是的。”诺尔笑道:“现在他遇到了一些麻烦,可能会误入歧途,我想邀请你与我一起前往罗瓦莎,阻止他。”
“苏明安?误入歧途?”单双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冷冷看着诺尔片刻,冷笑道:“好,我去,我会判断你是不是在骗我。如果被我发现你在说谎,我的大刀第一时间砍到你头上。”
真是警觉啊……诺尔戴上礼帽,压低帽檐,遮住眼睛:“我当然永远与他们同一战线。”
他摩挲了一下脖子上的镜片,笑得意味深长。
很早以前,诺尔·阿金妮就察觉到了一个概念——“分线”。
早在他保留记忆的数次大重置前,他就不止一次触及到了这个概念。他认为,在苏明安门徒游戏第一关接触吕神,见到“蝴蝶之死”后,开始出现了黑线与白线。
黑线中,苏明安的掌权者技能是“杀死世界树”,希礼是一位病娇魔族少女。
白线中,苏明安的掌权者技能是“质疑世界树,理解世界树,成为世界树”,希礼是一位性情懦弱的轮椅少女。
黑线与白线之间何时切换,诺尔没摸清楚,但从“徽”和“微”字的变化、徽家人的出现又消失,就可见一斑,必定切过不止一次。
需要注意的是,“白线与黑线”与“光面与暗面”的概念不一样,并不是所有人在不同世界线跳动,而是——白线与黑线两条世界线上,所有人是不变的,只有“叙事锚点”作为摄像头,反复横跳在两条线的“主人公”苏明安身上,造成了叙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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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黑线的苏明安正打算做A事,这时作为摄像头的“叙事锚点”突然一跳动,跳到了白线苏明安身上,此时白线苏明安正在做B事,再然后,“叙事锚点”又跳回了黑线苏明安身上,此时黑线苏明安已经做完了A事。
——呈现在观测视角,便是黑线苏明安突然决定做了B事,没有做A事。
如果仅用“省略号”分割切线,谁能够看出来,上文的“主人公”,是否还是下文的“主人公”?
黑线苏明安的掌权者任务始终是“杀死世界树”,白线苏明安的掌权者任务始终是“质疑世界树,理解世界树,成为世界树”。只不过是“叙事锚点”发生了跳转,某一刻从白线跳到了黑线,造成了前后文不连接的叙事诡计,故而像是掌权者任务从“质疑世界树,理解世界树,成为世界树”变成了“杀死世界树”。
不过,诺尔·阿金妮很清楚,苏明安是唯一真实的,自己见到的苏明安在哪条线,哪条线就是真实的。另一条线则是罗瓦莎的一种镜面机制产物,一种仿品。
……
“变的仅仅是摄像头,而不是事物。”诺尔·阿金妮的指节敲着手杖,微笑思索着: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利用类似第十世界的‘映射’原理——通过猜测另一条虚拟线的人物动向,帮助我所在的这条真实线。”
“很久以前我问过苏明安,他的掌权者技能是‘杀死世界树’,也就是说,我们所在的、唯一真实的世界线是黑线。虚拟的则是白线。”
“嗯……我假想一下,在白线里,他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他应该会选择拒绝苏琉锦的邀请,不探查第零届门徒游戏的故事,专注于收集能量,引第五席星火进入罗瓦莎,随后不可避免地公开死亡回档……呵,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他该怎么逃脱主办方们的追击。这部分的推演是空白的。”
“但我大概能猜到,没有‘他们’这个概念的存在,茜伯尔不会被成功阻拦,她肯定会邀请到单双、离明月众人,帮苏明安对付我。”
“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诺尔怀着这样的思绪,走向下一个世界——普拉亚。
咸湿的海风中,他望见一位教堂边伫立的老者,老者戴着高礼帽,一身英伦绅士服,手持文明杖,气质卓然,正眺望蓝海。
普拉亚已经过去百年岁月,故人皆不在,唯有魂族长寿。
“魔术师”走向老者,脱帽致礼,红袍翩扬,瞳孔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