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猪记得自己当时浑身赤裸地站在床前,不知该穿衣还是该继续站着。
傅砚直却已翻身朝里,挥挥手让她退下。
她抱着衣物,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在廊下摸索着穿衣,冰凉的布料贴在温热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那是去年冬夜的事。
如今回想,竟恍如隔世。
“我昨晚梦见阿猫了。”阿牛突然说,打断了阿猪的回忆。
阿猪打了个寒颤:“别提她们……少夫人听见会不高兴的。”
“怕什么?”阿牛惨然一笑,“我这样子,还能更糟糕吗?”
阿猫和阿狗,是她们五人中容貌最出众的。
阿猫生得杏眼桃腮,身段婀娜。
阿狗眉目如画,肤白胜雪。
少夫人进门第二天,将她们五人叫去,给出两个选择:拿钱嫁人,或继续留下做通房丫鬟。
阿猫阿狗自恃貌美,选择了留下。
谁料话音刚落,少夫人便命人将她们拖出去发卖。
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选择拿钱走人的阿牛、阿马和阿猪,却被强行留了下来。
“看你们老实巴交,应是安分守己之人,就留下来伺候大少爷吧。”少夫人当时笑得温婉,语气却不容反驳。
她们这才明白,少夫人根本不会给她们选择的机会。
美貌的阿猫阿狗是威胁,必须铲除。
而相貌平平的她们,则是少夫人彰显贤惠大度的工,同时也是暖床工具。
为的是不让傅砚直在妻子不便之时,去外头招惹来历不明的女子。
“我们连选择去死的资格都没有。”阿马从屋里走出,加入了她们的谈话。
她的眼下一片青黑,显然又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