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本该在医院的他,忽然出现在楼前,姿态慵懒的靠在自行车前;
一如现在,本该在桐市的他忽然出现在机场,同样懒散的站在她面前。
右耳的耳机还在继续无休止的播放着音乐,里面的歌词是:
【可不可以我们再靠近一点。】
机场无风。
不知怎的,心里却已掀起风浪预警。
她眼眶微微泛红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林荡垂眸盯看她了几秒,“哭了?”
盛风还没回过神,他已然倾身,弯下腰来仔细看她的眉眼,“在飞机上被人欺负了?”
盛风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面前陡然放大的俊脸让她挪不开视线,迅速摇头。
“没人欺负。”她面不改色的撒谎,“是风吹的。”
林荡略微直起身,视线依旧锁她身上,似在鉴别这句话的真实性。
盛风嘴唇紧成一条直线,攥紧掌心里的每条掌纹,都蜷缩着隐隐发酵的雀跃。
她克制着情绪问,“你怎么会在这啊?”
林荡耸耸肩,说得随意,“哦,那得问你那爱多管闲事的沈姨和林叔了。”
他把那只耳机递给她,盛风接过时,迟钝的“嗯?”了一声。
“他俩你还不知道吗,放心不下你自己来,偏偏自己工作又忙,无暇抽身,硬逼着我来海市照顾照顾你这个邻居妹妹。”
十七岁的少年,追星逐月、张扬恣意,根本藏不住盛大雀跃的欢喜,但如果心事不幸败北,便只好小心翼翼地包装隐藏起来那些笨拙得近乎透明的悸动。
所以,他撒谎的时候也是竭尽全力的面不改色,“就因为这个,你别多想啊。”
难怪……
即便如此,盛风也是说不出的欣喜。
似微热的水流猛地灌进心里,这座陌生的城市也随他的到来而变得顺眼起来。
“那你怎么不跟我坐同一个航班?”
盛风把耳机摘下来放口袋里。
“我喜欢坐早班机,不行?”林荡再自然不过的接过她手里的拉杆箱。
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她触电般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