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社稷若是不稳,国家覆灭,哪来的芸芸万民?
储君,关乎国本,储君强,则江山定,江山定,方能国泰民安!”
说到这里,景弘的语气逐渐加重:
“你自幼体弱,朝臣皆言你活不过三十岁,没人觉得你是合适的储君人选。谈起党羽、心腹,你似乎只有洛羽一人。
老三勇武有余,可惜智谋不足,脑子是一根筋,孙尧、夜昌星已经关进了天牢,朝中还支持他的臣子寥寥无几,他已不适合当储君,只能当个领军大将。
只有你大哥,可堪大任!”
听到这句,景淮的目光微微一颤,脑袋不由自主地低了几分。
景弘负手而立,踱步殿内:
“你皇长兄不到二十岁就投入军伍执掌兵权、镇守南境,多年来屡立战功,曾屡次击败南越入侵之敌,打得南越至今不敢犯我边疆。而后又娶了江南士族的女子为妃,南方官吏无不唯他马首是瞻。
这些年回京辅政,做事也颇为得力,朝中大臣赞不绝口,都说他乃文武全才,有储君之象。
论功劳、论背景、论根基,你们都不如他。”
景弘顿了一下,扭头看着景淮,嗓音沉稳:
“所以,朕决意,立你皇长兄为太子!”
“轰!”
短短一句话,犹如惊雷在耳畔炸响。
殿内一片死寂,储君人选已定。
景淮一直低着头,景弘看不清儿子的表情,或许是悲戚痛苦、或许是面如死灰,总之,一定不会开心。
景淮跪伏在地,叩首行礼:
“父皇,圣明!”
“圣明?这是心里话吗?”
景弘居高临下,目光闪烁:
“据朕所知,你和景翊之间多有不和,虽然不至于像景霸那样斗得水火不容,但他当了储君,你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那是私交,这是国事,儿臣心中自有分寸。”
景淮就这么跪在地上,沉声喝道:
“陛下是君,儿臣是臣,天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每一道圣旨都是圣言!
储君之位关乎国本,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大乾帝业,父皇选人自然是深思熟虑之举,儿臣绝无半句怨言!”
景弘沉默许久,回身望向金碧辉煌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