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有些晃神。
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按理说那些过往或是悲伤或是喜悦,她都不愿和人提起的。
偏偏安珞问了,她也没有抗拒的意思。
难不成真的就如他所说,自己已经完全信任他了?
怎么可能嘛。
她嘟嘟嘴。
安珞是个打过自己屁股的坏蛋!
思绪一闪而过。
她缓缓开口。
“我家住在镇上的烂泥巷。”
“以前的时候,我家算是巷子里过得最好的一家。”
“我的爹爹是镇上的猎户,娘亲是有名的织娘。”
“虽然比起镇上那些大户不算太好,但逢年过节,也都能吃上肉。”
“那个时候,我虽然是白头发,被巷子里还有镇上的孩子嘲笑欺负。”
“但有爹娘在,他们不敢太过分。”
“而且爹爹和娘亲都对我很好。”
“没有因为我的白头发而有半点嫌弃。”
“爹爹有时还会带我进山打猎。”
“他总是牵着我的手或者是背着我。”
宁墨看了安陆一眼,就像是泥石流的那晚,安珞背着她一样。
宁墨神情不由得一悲。
“不过后来爹爹死了,据说是失足跌下山崖才死的,尸骨都没找回来。”
“从那开始,娘亲每天都要织布到很晚。”
“家里那台老旧的织机有时能响一整个晚上。”
“没了爹爹,那些孩子开始加倍的欺负我。”
“打我骂我,拿石头砸我。”
“每次我都会哭着喊着回家找娘亲。”
“娘亲虽然很累,但也每次都会把我抱在怀里安慰,给我敷药。”
“那时候,虽然没了爹爹,但还有娘亲。”
“不过后来,娘亲也死了。”
“听别人说,是累死的,我只知道,她死的时候,脸色很白,没有一点点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