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白清欢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玩偶,整个人陷在里面,毫无形象地仰着头,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繁复的浮雕纹路。
浓密的黑发凌乱地铺散在靠垫上,周身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生人勿近的“怨妇”气息。
“李三阳……”
她第无数次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被遗弃的哀怨:
“为什么还没回来?”
声音在空旷奢华的书房里回荡,显得有些空洞。
哒哒……
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从书桌方向传来。
白幼宁端坐在人体工学椅上,冰蓝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眼前并排的三块曲面显示屏,上面流淌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复杂的代码。
她头也没抬,清冷的声音毫无波澜:
“估计是正在和那个童老师谈心吧。”
“那个女人是老师,而且还是刚毕业的老师。不是商人也不是学生,道德底线有点高了。”
白清欢猛地从沙发上坐直身体,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饱满的胸脯因为不满而剧烈起伏:
“麻烦?她麻烦?我更麻烦!”
她伸手抚摸着小腹:“我都怀着了,他居然还在外面勾勾搭搭!陪别的女人花前月下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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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嫌弃我了?”
她的声音诡异地低了下去,带着点自怨自艾的控诉:
“看来是我最近没有扮成小猫,李三阳不喜欢我了。”
听着这毫无逻辑的抱怨,白幼宁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只是后仰靠进椅背,无奈的叹了口气。
孕期的白清欢,对李三阳的依赖程度简直拉爆。
这种依赖并非那种黏腻的、无时无刻的肢体纠缠。
而是一种更深层、更偏执的陪伴。
她需要清晰地感知到李三阳在哪。
他在哪栋楼?哪间房?在做什么?
这份清晰的“认知”,如同氧气般维系着她孕期的情绪稳定。
而此刻……她根本不知道李三阳再做什么。
她现在像个被拔掉电源的精密仪器,颓废地瘫在沙发上,大脑放空,四肢无力,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在无限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