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伸,近乎粗鲁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那双清冷又固执的眸子对上自己带着火气的视线:
“白幼宁!你可真是……”
“思想比我这个‘土皇帝’还封建!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棺材板都烂透了!你脑子里那点‘生儿子继承皇位’的迂腐念头,是哪个朝代的古董给你托的梦?”
“生男生女,有那么重要?嗯?老子稀罕的是你生的孩子,管他是带把的还是不带把的!”
白幼宁被他捏着下巴,被迫仰视着他因怒意而显得格外锐利逼人的俊脸。
他那番“开明”的宣言,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在她冰冷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随即沉没无踪。
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极淡,极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凉和尖锐的嘲弄。
“呵……”一声轻飘飘的嗤笑从她唇间溢出。
“李三阳……我的李大总裁,如果只有我白幼宁一个人……如果这世上只有我一个女人有资格给你生孩子……”
“那我当然无所谓!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心头肉,都是你李三阳的种,我疼他都来不及!”
“可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些莺莺燕燕,你后宫里的‘好姐妹们’,她们一个个也都等着承你的雨露,开枝散叶呢!”
白幼宁猛地挣脱他钳制下巴的手,后退一步:“到时候,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是带把儿的金疙瘩,而我白幼宁……”
“——拼命生出来的,还是白家‘标志性’的女孩儿!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儿!”
“你告诉我,那时候……我该怎么办?嗯?”
这一连串的灵魂拷问,如同狂风暴雨,劈头盖脸地砸向李三阳!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中了最现实的痛点!
白幼宁不是怕生女,而是怕在与其他女人的“生育价值”竞争中,沦为永远的输家!
李三阳彻底哑口无言,脸色阵青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