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不见血,不闻声,却比任何刀剑都要来得致命!它砍的不是那些人的脑袋,而是他们的根!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那套森严的、不可动摇的等级秩序!”
“当那些平日里只知锦衣玉食的贵人们,发现自己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连夜香都无人倾倒的时候,他们才会真正地,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主公这一手,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啊!”
听着两位心腹谋士那堪称完美的解读,余瑾只是淡淡一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他将空了的茶杯放回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你们只说对了一半。”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齐齐看向余瑾。
余瑾靠在柔软的垫子上,闭上了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疲惫。
“这一计,看似是我在出招。实则,真正将这把刀递到我手上的,是陛下。”
“陛下……半月不上朝。”
余瑾缓缓吐出这六个字。
车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安石和诸葛亮都不是蠢人,他们只是身在局中,未能第一时间看透这最顶层的博弈。此刻被余瑾这一点拨,一股寒意,瞬间从心底升起。
是啊……陛下,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龙体抱恙”?
“陛下这是……”王安石的声音都在发颤。
“陛下这是,把战场,完完整整地,交给了我。”余瑾的声音依旧平静,“他知道,只要他还坐在那张龙椅上,只要这早朝还一日不停,卢颂那些人,就总有办法,用‘祖宗之法’,用‘朝廷体统’,这些虚无缥缈的枷锁,来束缚住我的手脚。”
“可他这一‘病’,这半个月之内,京城,便再无朝堂。没了朝堂,也就没了那些所谓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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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在告诉我……”
余瑾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寒芒。
“……放开手脚,去杀。”
“他这一刀,看似是砍向我们,实则是……为我们清空了所有的障碍。他用自己的‘病’,换来了我们反击的时间与空间。”
“所以,介甫,孔明,你们记住。”
余瑾坐直了身体,目光依次扫过两人。
“接下来的这半个月,将是卢颂等人,此生最难熬的半个月。他们注定要在这场他们自己挑起的战争中,栽一个头破血流的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