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东道,金陵。
吴王府内,淡淡药香弥漫。
袁弘道咳嗽数声,面色潮红,忍不住感慨:“岁月催人老!”
从前,他一连数日昼夜不休地处理政务,只是稍觉困倦,睡一觉也就好了。
到如今,一场小小的风寒,便让他缠绵病榻,力不从心。
袁文通捧着药碗,忙道:“父王正当壮年,谈何老迈。”
“依孩儿看来,父王风采依旧,不减当年风范。”
袁弘道看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果然进益了。”
“从前你心直口快,可说出这些奉承话。”
袁文通双手一抖:“孩儿所说,皆是肺腑之言……”
袁弘道摆了摆手:“我病了这些日子,朝中形势如何?”
“一切如常。”
“黔中道呢,马希震可曾击败郝金称?”
袁文通摇了摇头,低声道:“黔中道地处高原,遍布瘴气……”
“你不必为他开脱。”袁弘道微微哂笑,“叫他班师回朝,省得在外丢人现眼。”
“是……”
“岭南道如何?”
袁文通笑道:“刘将军有勇无谋,已然平定叛乱。”
“那便好!”袁弘道神色淡淡,“让他回返金陵。”
袁文通不解:“父王为何将他们都召回朝中?”
前有钱惟治、后有马希震、刘昇,无论胜败,皆得班师回朝。
实在叫人诧异?
“我死之后,你们兄弟几个,能震得住这些骄兵悍将?”
袁弘道叹了口气:“我让他们战时领兵,闲时回朝,便是为了避免他们在道州做大,生出野心来。”
袁文通神色一凛:“诸位将军忠心耿耿,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