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掩着,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露出木门中忙碌的背影。
头上的树影也被风曳动,碎影落进他眼里,一明一暗,晃得他几乎要落泪。
里面的背影似乎感应到他站在木门外许久,疲惫地拖着嗓音道:
“你搁那儿杵着干啥呢?吃饱了撑的?还不赶紧进来搭把手!别让你爹瞅着——”
“别让我瞅着啥?”
雄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只蒲扇大的手狠狠拍在他后脑勺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臭小子,咋地?学会偷懒了?”
一个宽大的背影从他身侧挤过去,抬脚踹开木门。
手里拎着一只被拧断脖子的鸡,血顺着羽毛往下淌,在地上滴出一条暗红的线。
“饭还没整好呢?你是找死呢?”
屋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脚踹进肉里的声音。
紧接着,是女人压抑不住的一声痛哼。
“臭小子,还不赶紧滚进来!”
那张脸转过来。
恶狠狠地盯着他。
光影一晃,像是云忽然遮住了太阳,整个院子一下子暗了下去。
那张脸藏在门中更幽深了。
鲜血还在滴滴答答,顺着门槛流出来,慢慢蔓延到他的脚边。
“臭小子……还不进来……”
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更低了。
那张脸上满是扭曲恶意,另外还有一张脸垂落在他的手边。
被提着头发,了无生气,一如平常。
柏源感受到手里粗糙的触感。
那是一柄被缠绕了破布条的柴刀。
除此以外,还有他颤抖的手。
流连在对方脖颈处的目光。
“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