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火速派遣敬德驰援泾阳,捷报频传,但终究是架不住长安留守兵力空虚。
将士们拼死御敌,但也只能且战且退,形势危急。
最后出于无奈,他只得是冒险用出疑兵之计,亲自出面威吓颉利可汗,这才签下渭水之盟,暂解燃眉之急。
经此一役,那抹耻辱像根刺般扎在他心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为了避免这种耻辱再次发生,自己便钦点心腹大将李绩,率军出镇并州。
李绩素有儒将美誉,文能治世,武可安邦,实在是守卫北疆的不二之选。
而这一去,便是七年寒暑,从未稍懈。
即便贞观四年,李靖率部奇袭东突厥,生擒颉利可汗,李绩也不敢有片刻放松,枕戈待旦,守牧大唐一方。
毫不夸张的说,懋功临危受命,为君分忧,为国平患,忠肝义胆日月可鉴。
但他这份忠义两全背后。。。唯独亏欠了曹国公府里,那对从小离了父母,彼此相依为命的兄妹。
李二陛下甚至不敢深想,若去年年秋,李斯文真的因为舍命救驾,至今昏迷不醒。。。
那等懋功班师回朝的那天,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位老兄弟。
但也万幸,李斯文这小子八字够硬,另有机缘,倒也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而自打李斯文苏醒,便马不停蹄的为皇室奔波,挣钱、平疫、献宝。。。
就这样一个忠心不二的肱股之臣,难道自己真的要因些许猜测,便降罪于他?
思索至此,李二陛下长长叹了一声,情绪复杂,释然、愧疚,还有一丝庆幸。
“诶。。。罢了罢了,不管那封圣旨是不是你拿的,朕都不打算再追究。
反正还没酿成大祸不是,最多。。。朕将来多加注意,时刻提防着这封圣旨。”
李二陛下的语气渐渐放松,而后话锋突然一转,一双龙眸锐利。
偷没偷拿圣旨是一回事,今天这小子敢架着六马板车来京,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才刚见缓的语气里又带上几分严肃:
“说说看吧,你小子不惜招惹一堆麻烦,也要招摇过市驱赶六马,到底是想干什么?”